華都站在艦橋上,看著管帶鄭河。
鄭河微微一笑,說:“上到十二個氣壓。”
大副在他身旁喊道:“上到十二個氣壓!”
鐵甲艦冒出的黑煙也濃了許多,被疾駛的船拋在後面。並不需要過多的拼命,鐵甲艦順滑地反超了大帆船,靠近蒸汽客船,甩出一條繩梯落在客船上。
當鐵甲艦的水手在客船桅杆頂上揮動旗子的時候,大帆船距離他們還有七八百米遠。
即便他們的水手有本事在單根繩子的繩橋上跑步,也無法先把繩子投過這麼遠來了。
陳夏華開心地笑說:“用旗語問問他們,認不認輸?也不知道旗語能不能相通。”
錢飛卻笑說:“用不上了。”
只見大帆船二話不說,一個右滿舵,扭頭就跑。
鐵甲艦管帶鄭河冷笑不止:“上到十六個氣壓,右滿舵。”大
副在他身邊喊道:“上到十六個氣壓,右滿舵!”
這時候還是下午,鐵甲艦不費吹灰之力地追了上去。
不知何時,天色陰沉了下來,浪頭越來越高了。
在激烈的搖擺中,鐵甲艦的水手經驗也不夠豐富,需要很多炮才能打中一發。
不過炮的射速夠快,帆船也跑不遠。
帆船也放了幾炮,根本射程夠不到鐵甲艦,倒是沒有機會體現裝甲的成色了。
陳夏華雙手挽住錢飛的手臂,兩人目不轉睛地看著遠方起伏在波濤中的帆船。
眼看著一根桅杆倒下,又是一根桅杆折斷。大片的帆布無力地垂落在甲板上,像是覆蓋棺材的白布一般陰慘。
陳夏華開心地笑說:“要是能不打沉就好了,拖回去給客船的人看看。”
大帆船上有水手撲通撲通地跳進海里,還有幾個人升起了一團火,隱約好像在圍著那團火磕頭。
錢飛提醒說:“鄭管帶,對方是修仙宗門,一定要提防他們的仙術。”
現在在這條船上,錢飛是關於仙術的唯一專家。關於他的建言,鄭河不敢忽視,立刻想要詳細詢問:“會有什麼……”
話剛說了個開頭,黃銅做的通話管道被遠端“噹噹”地敲響,急促的言語從管道里傳來:“……章,上……章……”夾雜著炮聲。
大副對著管道說:“把話說清楚!”
突然,一個全身溼淋淋的水手撞開了艦橋的門,叫道:
“大章魚,有大章魚爬上船了!”
艦橋上所有人都變了臉色,不過還守在自己的崗位上。
只有錢飛夫婦與管帶從窗戶探出身子,根據那水手所指的方向回頭望去。
只見兩根巨大的橙黃色觸手從激浪裡升起,巴在鐵甲艦的中間靠後位置上。
觸手上長滿了吸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