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被燒得酥鬆了,一碰就變成了滾燙的粉末,兩邊的測溫紙也變成了漆黑的碳粉,散落在玻璃表面上。
甚至銅鎮紙貼著靈石的部分,也變得坑窪不平,正是短暫熔化後又在常溫空氣中冷卻後的樣子。玻璃檯面也是同樣。
女郎們全都尖叫起來,彷彿一群女鬼入侵了這間深夜的農民房。
常別離睜大眼睛,斷斷續續地說:“仙……仙品靈石……”
這點粉末是不是還有“仙品”的效果就很難說了,至少品相也大幅度地下降。
李木紫滿頭都是冷汗,說:“我……我沒想到會這樣。”
淨草拍拍她的脊背,笑說:“你家的真氣也太危險了。”
李木紫抗辯:“我不是,我沒有。如果我放出來的是硝化物的真氣,這座房子還能剩下一半嗎?(陳夏華縮了縮脖子,感到一陣後怕,這可是她和錢總的新家。)我放出的是純氮性質的真氣。”
淨草笑說:“自帶高熱?”
這次是錢飛替李木紫解了圍,拿起銅鎮紙說:“鎮紙只有靠近靈石的這一面受熱熔化了,而面對著李木紫的那一面卻沒有受到影響。”
陳夏華也仔細觀察銅鎮紙,說:“近的鎮紙,比遠的鎮紙熔化面積更大一些,也更深一些。”
錢飛笑說:“這可能也有誤差。你別碰,燙。不過,至少可以說明一件事,水晶吊墜把真氣轉換成了凡間意義上的溫度。雖然真氣的量超出了它的承受能力。”
李木紫囁嚅著說:“我本來以為,這畢竟是仙品靈石,是稀世罕有的強力寶貝,還能連這一點真氣都頂不住嗎?沒想到它……”
錢飛說:“再怎麼是靈石,它也是物質。”
李木紫用力點頭,深表受教。這個教訓太深了,一輩子不會忘。
錢飛看向陳夏華,陳夏華揉著眼睛,舉著放大鏡,還在仔細觀察桌上的粉末。
錢飛對她柔聲說:“碎了不要緊,咱們再買就行。”
陳夏華頭也不抬地說:“嗯。”
錢飛對其他女郎們笑說:“天快要亮了,我們也想再睡一會兒,感謝各位來為我們大喜的日子助興。”
女郎們灰溜溜地離開了錢宅。鬧洞房鬧成這個樣子,親手燒燬了夫婦二人的婚禮禮物,她們都處於極度心虛慌張的狀態。
她們不知道的是,此刻在樓上,錢飛與陳夏華已經並排在床上睡得很香了,面孔上的表情像是做著最開心的美夢。
其他女郎並不能理解這個新發現帶給他們二人的快樂。
……
次日一早,錢飛和陳夏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起床後,發現臥室桌上有一張留條,是常別離寫的,說是“要出遠門,有事去辦”。
好吧,常別離大概也是一時不敢面對新人夫婦了。
餐室桌上放著常別離做好了的“早午飯”:虎皮青椒,紅燒肥腸,南瓜羹,大米飯。
飯菜已經放涼了,陳夏華睡眼惺忪地去把它們一盤盤地依次放進微波爐加熱。
趁著這個空檔,錢飛卻下樓到院門口看了一眼信箱。
果然不出所料,李木紫的信件躺在裡面,信封裡鼓起一小塊。
錢飛拆信而讀。
信件是一封相當拘謹的道歉信,用詞精煉,卻又文采斐然。
錢飛暗暗佩服:李木紫你是從小做優等生一路做上來的,按理說沒有過多少寫檢討的經驗,居然一動筆也能寫得這麼好。除了生孩子之外還有什麼是你不會做的?
不對,就連生孩子方面,你也是遠超人類極限的專家……
信封裡鼓起的一塊,就是一枚透明的、不規則形狀的仙品靈石。
錢飛從卜可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