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派風輕雲淡,跟對面的緊張鮮成對比。
反反覆覆兩三次蘇安淺被他阻止,惱了開始手腳並用的掙脫他,最後卻被他帶出人群,一手開了車門把她扔了進去,自己也鑽了進來。
另一邊,酒吧的安保已經出來處理場面。
燕西爵靠在座位上,也不做別的,只是過了會兒才問:“放心,這個時候,你哥也未必想讓你在場,畢竟都是男人,誰願意讓人看自己被揍?”
蘇安淺轉頭擰眉盯著他,“你很開心嗎?”
燕西爵深情溫溫的,又看了她,略微挑眉,似乎很認真在想這個問題,然後帶低低的道:“如果說隔了好幾天重新看到你的話,的確開心。”
一句話噎得蘇安淺想抽人。
他卻一手握了她,二話沒說,忽然往他衣服裡塞。
“你幹什麼?”指尖碰到他衣服裡的溫度,她有些慌,想把手縮回來。
男人略略的彎了嘴角,另一手攬了她,“腦子裡淨放些少兒不宜的東西,只是讓你摸個東西,想哪兒去?”
說這句話的時候,那張英俊的臉簡直純淨至極。
蘇安淺連呼吸都加深了,誰腦子裡都是少兒不宜的東西!她氣得一手推著他,要把手抽回來。
但燕西爵輕輕的蹙眉,身體彎了彎,“嘶!”
在她莫名愣著的時候,他低低的道:“疼。”
蘇安淺腦子裡光影閃過,仰臉看了他好一會兒,嚥了咽緊張,“我哥……那晚是去找你了?”
哥傷的那麼重,那燕西爵……
“要不要檢查一下是不是騙你的?”燕西爵已經低低的開口,作勢把外套脫下來。
她瞪了他一眼,“不看!……你放我下去。”
男人停了動作,認真的看著她側臉,一秒、兩秒的過去之後,他一雙眸子終於幾不可聞的彎起笑意,“怎麼了,怕看到我受傷就不忍心走了,怕忍不住回去照顧我?”
她轉身去勾了車門扳手,沒開開。
男人的手臂已經勾過來,“抱一會兒,我最近很累,極少這樣放鬆的時候。”
蘇安淺不敢掙扎,但也皺著眉,“你是覺得我缺心眼嗎?我哥被人弄成那樣,你覺得我有心思跟你在這兒放鬆嗎?……放開!”
燕西爵看了一眼車窗外,幾不可聞的嘆氣,下巴抵在她肩上,道:“你著什麼急,你哥是軍人,就算他受了傷,就真的打不過明承衍了?他要是不想捱揍,那些圍觀人的都上去也未必能把他怎麼樣。”
她沒了動作,轉過頭仰臉看他,“你什麼意思?”
那個角度,燕西爵能清晰的從斜著的角度從她精緻的下巴,一路向下,看到一領口雪白的弧線,深香誘人。
男人喉結動了動,勉強挪開視線,聲音低低的:“就是他想捱揍的意思。”
蘇安淺問了等於白文,抬手剛想做什麼,他又一次開口,有些沙啞:“你別動了,再動就出事了。”
這種沙啞迷欲的聲音,似曾相識。
等她有那麼點回過神的時候,男人已經勾了她的下巴忽然吻下來,一片溫熱的氣息充滿她周圍,有那麼些久未解饞的急促和深切。
可怔愣過後,她毫不猶豫的推了他。
到底清不清楚他們沒什麼關係,為什麼總是說吻就吻!
但她還沒能表達情緒,燕西爵重重的哼了一聲,捂著身體痛苦的靠在座椅上,一點都不像裝的。
她坐在那兒,略微無措,又不肯過去檢視。
燕西爵看了她一眼,呼吸越是重。
終究,她沒忍住,淡淡的歉意,“你……沒事吧?”
他倒也閉了閉眼,擺手,但是依舊不說話,看起來真的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