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半信半疑的拿起那幾張紙,盧茂守只隨便掃了一眼就臉色大變了起來。
他迅速幾乎是一目十行的往下看,看完了豁然抬頭,死死地盯住安盛昌:「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這紙上記的是他曾經做過足以定罪,只怕是能夠保住性命發配三千里裡都能算是幸運的事。
他以為這事他做的還算隱秘,可偏偏這幾張紙上面不只是記的詳細。甚至還有至關重要的證人的口供。
這讓盧茂守就感覺整個咽喉都被人卡緊了一樣,沒忍住臉上就露出驚恐的神色。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這些,你只說能不能按我說的合離,讓延伯一家子改姓離開吧?若實在是不能也沒什麼,我只需要讓你的這盧府裡沒了你這個主子也是一樣的。
呵呵,到時候你合不合離的也無關緊要了。你做過的這些事,應該也足夠你發配充軍,沒空也沒精力再管家裡的妻妾兒女到底是改嫁還是改姓了吧?」
笑了幾聲,安盛昌用看死人一樣的眼神看著盧茂守:「我不妨告訴你,我也正準備參軍呢。你覺著以我如今的身手多久能混個百戶噹噹?
一個百戶,好歹手底下總是能管著幾個人的吧?到時候我若是想法子把你給要到到手下來照顧照顧應當是不難的吧?」
笑著看盧茂守,安盛昌用氣死人不償命的口吻說道:「呵呵,說不準壓根就不用我那般費事的把你要到手底下幫著我衝鋒陷陣了。說不準,那三千里的充軍路你壓根就熬不到地方呢?」
「……算你狠。」
氣得想要吐血,可是盧茂守卻是拿著安盛昌毫無辦法。他也想跟安盛昌剛,但他手裡拿著的幾張紙讓他沒有半點兒底氣,只能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認命都不行了。
他沒想過要把手上的這幾張紙直接給撕了、
他沒有蠢到會以為安盛昌敢把它們給交到自己的手上,手裡就沒有多的。
他只怕安盛昌手上不只是有多的,還有證人。如他手上這樣的證詞,那可就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了。
盧茂守心裡恨極了,不過卻無可奈何,只好試圖地對安盛昌說道:「我可以答應你和離,也可以答應讓延伯一家子改姓,不過這人證你得交給我。」
打定了主意,見不到這人證,盧茂守就絕不會答應讓自己的嫡長子那一支離開。不過可惜他的盤算註定了是要落空的。
「你想什麼呢?」
安盛昌嗤笑了一聲看那盧茂守:「人證我有,不過想讓我交出來,怕是你做夢還沒醒吧?」
把先前的話還給了盧茂守,安盛昌又是一個小冊子丟在他的面前:「這是當年我大姐的嫁妝單子。你先把和離書給寫了我好拿去衙門備案,這嫁妝單子上的東西我給你三個時辰的時間,到時候若是你湊不齊,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頓了一下,安盛昌帶著惡意的補充道:「對了,我大姐嫁妝名下的鋪子田莊那些產業可是年年都有不少的進項的。我也不多要,那進項就按各個鋪子和田莊去年的收益,給算上十年的數也就罷了,剩下的就當是我們施捨給你的藥錢和棺材錢了。」
盧茂守:「……」
他出離憤怒的瞪著安盛昌,手上握拳青筋爆出,偏偏要命的東西被人握在手上,一時間竟是對他無可奈何。
有一刻,他有一種衝動,想對著安盛昌吼,吼他不稀罕他的施捨。可是再一想到空蕩蕩的庫房,公中帳上所剩無幾的銀兩。還不能耽擱得往二皇子府上送的那二十萬兩的銀子。
這口惡氣盧茂守哪怕是再不想吞,也只能硬生生的吞下去了。
不只是要吞,他還得低聲下氣的對著安盛昌擠出比哭還要難看的笑臉,帶了幾分哀求的說道:「前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