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她已習慣手上沒有戒指了。
“哦,在房裡……”
話好像還卡在嘴裡,那枚素戒赫然在眼前閃起了耀眼的光:
“戴上,以後,別再拿下來了,把手給我……”
時檀望著素戒,心裡還是有牴觸的,抬頭看,他衝她伸出了手,正等她把自己交出去,彷彿就像是回到了結婚那天……
她忍了又忍,到底還是把手交了過去。
男人執她手,給她把戒指戴上。陽光一照,戒指上那一圈細鑽,折射出了璀璨的光芒。
“還疼嗎?”
他突然沒頭沒腦問了這麼一句。
“什麼?”
她一時沒有會過意來。
“手上那一剪子!”
他以手輕輕撫了一下她的無名指,這根手指上,有一個剪子口,哪怕過了那麼久,那道疤,還在,深深的已刻在她的身體上,和她融為一體,見證的是當年她的狠決。
他至今記得,她痛恨的眼神,以及滿手血淋淋的光景,在拿那枚戒指毫無辦法的時候,似恨不得要將那根手指一併剪了,才算解恨。
那一刻,他真的有被她的激烈的反應嚇壞,上去搶,終致重傷。
時檀終於明白他在說什麼了,卻什麼也不想說,想把手收回來,目光一轉,看到了男人的手指上也有戴著那枚同款的婚戒。
忽然之間,她想到,祁繼那些次被人拍到緋聞照的照片當中,這枚戒指,好像一直一直有戴在他的無名指上,從來沒有離身過。
她呆呆看了一眼,抬頭,看向他的目光露出了幾絲古怪之色。
“幹嘛?”
他問,摸了
tang摸臉,以為臉上沾了什麼髒東西,還是他問錯了?
可能是吧!
都這麼多年了,都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會疼。
是問的有點傻了。
他有點尷尬,誰說的,陷入愛情的人,無論智商有多高,都會變成傻子。
正想找臺階下,她開了口。
“你一直戴著它?”
聲音很輕,其實不該問。
“嗯?嗯!”
原來她問的是這件事啊!
祁繼輕輕吁了一口氣,往手指,輕輕擼了一下,把那枚男戒給擼了下來,手指上有一道深深的戒指痕很清楚的烙在無名指末端,那常年戴戒指的地方,有一道很明顯的白色,指上的肌肉因為久戴而比其他地方顯得要細,那不是隨便偽裝就能偽裝出來的。
“為什麼?”
時檀忍不住問,悄悄抬頭,正好有一縷陽光落在他臉上,襯亮了他的膚色,亦照亮了眸子底下的真摯。
這是她第一次在這個男人看到這樣一種純萃的真。
真的讓令她心跳奇怪的加速。
“昨晚上我說過,這場婚姻,我很認真。”
祁繼把戒指重新戴好後,又一字一頓的說:
“沒有在兒戲。”
時檀語塞,接不下話,他這是指責她不尊重婚姻嗎?
她只能呆呆的又悶悶的望著陽光下的戒指,又抬頭看看這個溫溫衝自己笑的男人,如此溫軟,似三月裡那一輪最暖人的太陽,懶懶之色,會讓覺得無比舒服。
現在的他,脾氣真好。好到讓她無所適從。
“這戒指,不是壞了嗎?”
她看著這枚重新回到她手指上的戒指,低聲問。
“只要有心,總能想到法子把它修好的……”
祁繼沒說,修它的花的錢,比重新買一隻還要貴。
可他就是不想重新打造一隻。
它是獨一無二的,因為她曾戴了它近一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