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以離覺得祁繼,就像一個迷,而他看不透,解不出,因為他觸控不到他心的最深處。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對時檀懷著一種特別的感情。
他想,離開之前,他必須和他談談。
他不希望他和時檀再這樣僵峙下去,夫妻倆就該有夫妻的樣子……
*
彼時,祁繼剛剛開完會,此刻正在最高處的辦公室內捏著眉心,想著一些合約上的事,以及一些其他很煩人的煩麻這段時間,他要處理的事情真是太多太多了,害他總覺得時間不夠用,恨不得把睡覺的時間一古腦兒全挪用了。
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可他懶懶的,一動也不想動,身體的任何一個零部件都在吶喊一個字,累——
當然,這種累,和個人情緒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這幾天,他的情緒,實在不太好。
一想他和時檀現在那情況,他就有說不出來的心煩意亂。
可他只能忍耐著。
在工作的時候,他必須把個人情緒壓下。
他由著手機響了好一會兒才轉過去把它抓到手,一看,卻是一個陌生電話。一般人少有知道他號碼的。
他想了想,還是放到耳邊接了:
“哪位?”
聲音是一慣的清越而富有壓迫力。
“我!慕以淳!”
祁繼有點詫異,沒料到他給自己打電話,唇線不覺抿了一下,伸手把落地窗簾用搖控器才捲起,來到視窗,看著腳底下螞蟻似的眾生,語氣輕閒:
“今天這是吹的什麼風?”
“沒吹風就不能打你電話了嗎?”慕以淳淡淡反問。
祁繼想了想,折回坐到自己的辦公椅上,答道:
“我和你,少有說上話的時候!”
“同性相斥!”
“好像有點道理!”
祁繼的聲音帶上了一點笑意。
“我們從來沒有坐下來好好聊過天……”
慕以淳輕嘆,陳述著這樣一個事實,似帶著遺憾。
不可否認,祁繼是一個優秀的人,如果不是因為時檀,他肯定想結交。
男人都有那樣一種惺惺相惜的情結,若興趣相投,即可結為至交。
至今,除了祁繼,他少有遇到過那種令他渴望一交的角色過。
“聽你的口氣,這是想邀我促膝長談?”
“以後有機會,也許是可以是不是?”
“以後?”
“對,以後!等哪一天我們都把過去看開了,或者可以像家人一樣聚到一起,你,我,還是小檀……圍著一張桌子,一起談談過去,那也別有一番滋味。”
話裡似有影射之意,令祁繼緩緩坐直了身子。
這時,耳邊又傳來一句:
“祁繼,我走了!”
幾秒鐘靜默。
“去哪?”
“法國!”
祁繼微有點意外。
這事,沒有人向他彙報。他並不知道。是慕以淳請求傑米暫時別把這件事彙報回來的。他對他說,他要親口和祁繼道別。傑米答應了。
“哦,是嗎?什麼時候走?”
“現在!”
“你在候機廳!”
祁繼有聽到機場廣播里正在播放的登機訊息。
“嗯!”
祁繼是個聰明人,立即意識到他打來這個電話的意思了。
他沉默了一下才問:
“時檀知道嗎?”
“知道!她現在在醫院陪駱叔!”
“哦!”
他怔怔然應出這麼一個。
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