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她到底要不要賭這一把呢?
“說話算話嗎?”
她聽到自己在反問,心,已自行作了一個選擇。
“一言九鼎!”
他點頭,面色平靜。
“可是以淳,我已經習慣了有你在我的生活裡。離開你三年。我會瘋掉!”
她一天也不想離開他。
慕以淳淡一笑:
“錯了,沒有誰離不開誰的。曾經,我也以為,我和時檀這輩子不可能分開,也沒有任何力量能將我們分開,可事實上呢,不是。”
“我不是駱時檀……”
她大叫。
他則馬上截斷:
“我沒有拿你們比較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祁瑛,要是你真為我好……就請給我時間……別逼我太緊,也請給自己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你真的應該好好放眼看一看那些願意愛護你一輩子的其他人,那些人當中不泛優秀之才,然後為自己的人生作一個明智的選擇。而不是盲目的愛一個你根本就不知任何底細的我。”
他的表情是如此的真誠,他希望她可以保持理智,知道什麼才是她該有的歸宿,因為他並不想傷害她。
“值不值得,應該我說了算!”
她又大叫了一句。
“哪怕是守著一段沒有感情的婚姻?祁瑛,你試想一下,如果有一天,你嫁給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他不願意親你,不願意碰你,也不願意和你上床,更不想你生下他的孩子,你還要這個男人嗎?”
他的話,很無情。
他描繪的是一個完全沒有希望的婚姻。
這絕不是她想要的。
“請不要輕易賭這一把。因為我的心是石頭做的。你恐怕沒辦法捂熱它!祁瑛,如何為你的未來選擇一條合適你走的路,是你接下去三年內該考慮的事情。沒有意義的苦等,是對自己生命的一種浪費。我這個人值不值得你這樣做,你得慎重想清楚。好了,就這樣吧,再見了……”
慕以淳輕輕撫了撫她精緻的臉孔。
祁瑛臉色發白,看著他決然離開,想叫,終沒有叫。
她明白的:這三年之約,只是他要分手的理由,今日,他一去,也許就不會再回來了……因為竺國,已經沒了他想要的人。三年後的約定,那肯定是空話:他希望她放下,以一種相對委婉的方式道
別,儘量不傷害到她。
這一刻,她的心,一下子空掉了,深愛這麼多年,最終還是落得了一個一拍兩散的可悲下場——
她的愛情,破滅了,淚水在陽光下直淌……
*
慕以淳上飛機前,打了一個電話給祁繼。
這段日子,他們沒有正式見過面,也沒有敞開心扉的談過。
話說小的時候,他和祁繼的關係就不怎麼樣,雖然祁繼有照顧過他,可他對他的照顧,全是因為時檀的請求而衍生出來的。這個人,除了指導他練簡單的搏擊術,以及教他看書認字之外,其他時間,都不太愛和他說話。
他和曇之間話比較多,通常時候是曇在故意逗他說話。
那時,他挺祟拜他,只是他從來沒把這種情緒表達出來過。他們很少談彼此的過去。一直以來,他覺得這個少年,戴著一張面具,只有小曇才能讓他放下一些戒心,露出幾絲真誠的笑容。
那時,小曇就是他和他之間的鈕帶,將這樣一個三人組緊密的聯絡在一起。
只能說,這是一個很能把自己的心藏起來的男人,那個本事,令他望塵莫及。
比如說,誰能想到當年那個小乞兒會擁有這樣一個不凡的出身——關於這個問題,他七年之前就問過他,他的回答是:事關個人隱私,他拒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