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完，她就轉頭看向他，即使眼睛泛紅，但是她的臉上卻露出笑容，“其實也沒什麼，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殷襄離驀地抱進了懷裡。

路靈涵目光有些愣怔，下頜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後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殷襄離的身體卻忍不住顫抖了起來，閉上眼眸，呼吸著懷裡小女人那熟悉的氣息。

她說得很輕鬆，就像是那根本只是一件很平凡的事情似的。

可他知道，可他就是知道，這個小女人所承受的，根本就不只是像她所說的那麼輕鬆。

當她發現自己懷孕了的時候，是該有多無助了；當她被勒令退學的時候，心裡是該有多難過了；當她難產的時候，當她差點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她的父母該有多擔心，多難過！

而這些時候，當她受苦受難，傷心欲絕的時候，他明明就該陪在她的身邊才對！

他應該要守護著她，絕不允許她經歷這些事情才對，可他卻不能在她的身邊，不能跟她分擔，不能保護她！

只是想著，他都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要痛死似的了。

緊緊的抱著她很久，那擁抱都像是要將她揉進懷裡似的。

良久，他那低沉沙啞的聲音才傳進她的耳中，“對不起……對不起……”

好像除了對不起，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路靈涵從他的懷裡將頭抬起來，就見到他雙眼已經發紅，紅得可怕，就像是一下秒眼淚就會掉下來似的。

路靈涵有些愕然，這可是她第一次見到他這個樣子，第一次見到他如此傷心。

這樣子的他，讓她的心都痛得揪在了一起，馬上伸手捧住了他的俊臉，用同樣發紅的眼眸看著他，“不要跟我說對不起，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你也無可奈何，我知道的，我懂的，只要你以後都不要離開我，只要你以後都陪在我們的身邊，這就夠了！”

“對不起……路靈涵……對不起……”

最終，他的眼淚還是忍不住掉下。

長到這麼大，他還是隻有在她的面前才表現出這麼脆弱的一面。

這不像他，可這就是他，在她的面前表現最真實的他。

看著他的淚水，路靈涵那滾燙的淚珠也忍不住從眼眶中掉落下來，雙手輕輕的擦拭著他的眼角，一邊掉眼淚，一邊哽咽著跟他說，“別這樣子，不要難過，我不要你這樣子，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我沒事，都過去了……”

她討厭他這個樣子，討厭因為自己而讓他變成這個樣子。

她不想哭，但是看到他的淚水，她卻始終都不能控制得住自己。

所以她討厭他，也討厭自己，為什麼要哭？能不能不要哭了？

看著那望著自己讓自己不要哭的小女人自己反而哭得更厲害，殷襄離忍不住將她緊緊擁在懷裡，讓她溫暖自己的心，讓兩顆心緊緊靠在一起！

路靈涵緊緊抱住了他，眼淚還在不停的流著，她也不停的哽咽著呢喃著他的名字。

這種感覺讓殷襄離心更痛，更加憐惜懷裡的小女人，他甚至不敢多想，這些年來，她口中那些風輕雲淡，究竟是有多傷，有多痛。

對不起，以後，他都不會讓她一個人獨自承受悲傷難過。

他會陪著她，陪著她一起走到天荒地老。

他們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眼淚在眼角流下，可那兩顆心，卻靠得更近，更近……

外面，有個醉漢正一邊唱著歌，一邊搖搖晃晃的走過。

“我不願讓你一個人，一個人在人海浮沉，我不願你獨自走過風雨的時分，我不願讓你一個人，承受這世界的殘忍，我不願眼淚陪你到永恆……”

殷襄離也在心裡跟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