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辰果真是隻拍兩次。
楚涼夏為了這一場動作戲,事先下了不少的功夫,經常往劇組跑也是衝著這場動作戲,可當她跟景天辰的戲一遍下來之後,這位爺涼颼颼地看了她一眼,將不標準的動作一一給指了出來。
聽完後的楚涼夏,慚愧不已,默默地去旁邊跟武術指導請教。
武術指導憐憫地看了她一眼。
這動作,連他都覺得九成九了,完全可以過關,按理來說景天辰應該不會這麼挑才對。
不知楚涼夏哪裡得罪了他。
那天下午,楚涼夏一直在單獨吊威亞練習,吊的她腰痠背痛的,甚至多次撞在客棧裡的桌子上,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將近黃昏之際,景天辰看了遍她跟武術指導的示範,才同意再跟她拍一場。
這一次,楚涼夏幾乎發揮到十成,總算沒再得到景天辰的挑剔。
今天的戲份總算結束,楚涼夏回去卸妝換衣服。
而——
換上連衣裙的她,才發現自己露出的手腳上,有多少的淤青,甚至有些皮都磨破了。
累的半死不活的子濯希,剛一進化妝間,看到她的淤青,直接發飆了!
“狗日的,你總共才幾場戲啊,幹嘛聽他的練成這樣,到時候半身不遂了癱了廢了誰來照顧你?!”子濯希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擼起袖子朝門外走,“我找他算賬去!”
正在檢查自己傷勢的楚涼夏,頭疼地抬起頭,隨後看了眼小李。
小李會意,趕忙上前拉住子濯希。
與此同時,化妝間的門被推開。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門口,擋住子濯希出去的路。
子濯希停下了。
小李也停下了。
站在門口的,正是子濯希打算去算賬的——
景天辰。
黃昏時分,天色將黑,走廊亮著燈光,柔和光線傾瀉而下,在景天辰身後籠了層光,身形輪廓暈著朦朧,卻,沾了滿身的寒。
他出現的瞬間,彷彿一切都靜默了。
“找誰算賬?”
一字一句的聲音,好似千尺冰寒,入耳的瞬間,激起徹骨寒冷。
“……”子濯希看了看天花板,自知不能慫,又鎮定地對上了景天辰的視線,問道,“有事嗎?”
“我找她。”
景天辰的視線掠過子濯希,落到了楚涼夏的身上。
那渾身的瘀傷,全然落入他眼簾。
“我?”楚涼夏頗為莫名。
“一起走。”
簡單的三個字,莫名帶有一種威懾。
“啊?”眨了下眼,楚涼夏表示有些懵。
“順路。”景天辰解釋。
立即意識到不對勁,子濯希往後退了一步,擋在了楚涼夏面前,警惕道,“我會送她回去的。”
誰都知道這男人的神秘。
拍戲合作這麼久,就知這男人的惡劣性子,多年來不見任何緋聞,傳聞不近女色,如今好心捎楚涼夏回去——
真若出了好歹,子濯希沒法交代。
“討論明天的戲。”景天辰緊盯著楚涼夏,語調沒有絲毫起伏。
臉色稍稍緊繃,可在子濯希擠眉弄眼的暗示下,楚涼夏微微點頭,“好。”
“……”
子濯希頗為錯愕地甩了她一個冷眼。
意思很明確——
你是不是傻?
楚涼夏摸了摸鼻子。
她沒毛病,也不傻,可人家眼裡清清楚楚的寫著:明天不想死的話就答應下來。
這一刻,連她自己都覺得,應該是不小心把人給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