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夫人見他這幅模樣，也懶得再與他辯什麼真假，索性趕起了人：&ldo;今兒個是你嫂嫂的生辰，你還不領著陸公子回去換一身衣裳。&rdo;

&ldo;我這身衣裳…&rdo;

程離剛想再說眼瞅著自己身上，原先的灰衣竟已跟個黑衣似得。

他又看了看陸意之，見他比起自己倒還算好，只是玄裳上還有幾塊遮掩不住的汙漬…一見之下他便忍不住笑起來：&ldo;九章，若不是你我還有這張臉可看，怕是進順天府的時候便被人趕了出去。&rdo;

陸意之聞言倒是挑了挑眉，他的嘴角依就掛著一道素日裡的笑，往日跟老頭子在一道的時候，再落魄得時候他都有過。

這又算什麼?

他這般想著便聽到外頭傳來一聲&ldo;表姑娘來了…&rdo;

陸意之嘴角的笑一滯，他低頭看了看自己，不動聲色的撫平了幾條摺痕，似是想掩蓋原先的幾處汙跡。

偏偏這汙跡他是想掩也掩不住…

陸意之也不再多說什麼，朝張老夫人拱手一禮，口中是言&ldo;告退。&rdo;

不過他再怎麼走，免不得還是與王昉碰了個面…陸意之的面容倒是一如既往未有什麼變化，耳根之處卻有幾分遮掩不住的緋紅。

好在眾人也未曾太過關注，倒也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王昉看著迎面過來的兩人，一怔之下便屈膝半禮，口中是言：&ldo;表哥，陸二公子…&rdo;

兩廂見過禮。

程離與陸意之便先行告退了…

王昉側讓開路，眼看著那塊布簾，心中卻有幾許疑惑，總覺得陸意之的背影看起來有幾分落荒而逃。不過她也未曾多想，便聽到張老夫人笑著與她說起先前事：&ldo;這兩個頑猴還真讓他們尋來這山泉酒，也不知是不是拿來騙我的。&rdo;

山泉酒?

王昉看向那放在案上的一節竹壺，眉眼微動卻也未曾說什麼，她走上前笑著扶了張老夫人的胳膊，柔聲說道：&ldo;外頭人都來得差不多了，表嫂問您可要出去見一見?&rdo;

張老夫人聞言也笑著點了點頭…

今兒個雖是孟氏的生辰，可她心裡卻還有另一個主意…程離也有二十餘歲了，卻連個婚事都未曾定下。往日他常年在外，她也沒有辦法，只如今他正好在家中，這事便也該提上章程，好生替人相看一回了。

若不然這回生辰，她也不會邀那麼多人。

張老夫人由王昉扶著往外走去，宴客處離昌松堂並不遠，孟氏素來能幹，即便這麼多人她也打理得井井有條，一絲錯也摘不出。

屋中原本正在說話閒聊的一眾人瞧見張老夫人過來忙都站起了身，口中是跟著一句：&ldo;老夫人。&rdo;

幾家相識的婦人更是迎上前笑著說道：&ldo;許久不見您，您的氣色越發好了。&rdo;

這倒是真的。

老人念舊，也喜熱鬧。

如今王昉兩姐妹還有程瑛都在府中，整日陪著她說說話、聊聊天…這氣色自然也要好上不少。

幾人說話間，自然也有人暗自打量起王昉，笑著問道：&ldo;這便是您從金陵來的外孫女吧?&rdo;

張老夫人見她們問起王昉，面上的笑更是添了幾分，她眼看著一處招來王蕙，才與幾人說道：&ldo;這就是我兩位外孫女，一個在家行四，一個在家行七，你們來見過眾位夫人。&rdo;

&ldo;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