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說完外頭便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沒一會布簾便被人掀了起來,進來的是翡翠,她一手握著布簾一面是氣喘吁吁說道:&ldo;主,主子,二爺回來了,這會已到院子了。&rdo;
王昉一怔,院子?哪個院子?
琥珀一面是扶著王昉坐起身,一面是沒好氣得說道:&ldo;你這憨丫頭倒是說清楚,二爺到哪個院子了?&rdo;
翡翠輕輕&ldo;哎呀&rdo;一聲,忙又跟著一句:&ldo;二爺到九如齋的院子了,估摸著這會已走到內院了。&rdo;
&ldo;他怎麼來得這麼快?&rdo;
母親那頭還沒遣人過來說,怎麼他就過來了?王昉心中思緒萬分,只是步子卻已往外頭先邁去了,屋中的丫頭自然也都得了訊息,這會一面是攙扶著王昉讓她走慢些,一面是簇擁著她往外頭走去。
王昉將將跨出屋門,便瞧見不遠處有個身穿官服的男人正朝他大步走來。
男人穿著一身緋色官袍,外頭罩著一身玄色披風,走動之間那玄色披風便在半空之中劃開一道又一道墨痕。
王昉看著那人的面容,經了這大半年,他看起來更加成熟了…他的面上沒有半分笑意,往日瀲灩的桃花眼此時是一片冰寒冷漠之色,只有眉梢之間有一片遮不住的著急。她想起上一回見到他這幅模樣還是在前世那個大雪天裡。
那時他們遙遙一對,他是受百姓愛戴的五軍大都督,而她是衛玠的夫人。
隔著風雪的那一眼,他便是這樣的神色。
王昉想到這也不知是何緣故便停住了步子,她的手撐在廊柱上,一雙眼卻依舊絲毫未曾偏移得落在他的身上,看著他越走越近。
陸意之似是未曾想到王昉竟然會走出來,先是尚還冰寒的面容此時卻是一片怔然。
可也不過這一瞬,他便又加快了步子,沒一會便已走到了她的跟前…陸意之耳聽著一眾見禮聲也未曾說話,只是伸手握著王昉的手腕,另一隻手是扶在她的腰身上,眼看著她臉上的淚痕,他心下一嘆跟著是伸出指腹輕輕擦拭著淚痕,聲音輕柔而疼惜:&ldo;外頭風大,你怎麼出來了?&rdo;
王昉似是還未曾回過神來‐‐
她半仰著頭抬著臉,任由他帶著粗糲的指腹滑過她的面容。
而她便這樣看著他,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好一會才開了口:&ldo;陸…意之?&rdo;
&ldo;嗯…&rdo;陸意之聽著她這一聲,眼中的疼惜越濃,他伸手擁她入懷,小心翼翼得避著她高隆的腹部,口中是跟著啞聲一句:&ldo;我在。&rdo;
王昉的臉枕在他的胸膛上,聞言她眼中的淚意越濃。
她抵擋不住也未曾抵擋,任由它緩緩滑落,落在他的衣襟上。
而她手握著他的袖子,仍舊輕聲喚他:&ldo;陸意之…&rdo;
陸意之環著她腰身的手一顫,只覺得這顆堅硬如鐵的心在她這聲伴隨著哭腔的輕喚中跟著慢慢化了開來…他撐在王昉頭上的手又收緊了幾分,連帶著聲音也跟著壓抑了幾分:&ldo;陶陶,我在。&rdo;
&ldo;陸意之…&rdo;
王昉抬了臉手撐在他的臉上,似是還在確定他的真實。
陸意之聞言心下越發柔了幾分,他伸手握著她的手引領著她拂過他的眉眼,他的臉頰還有他帶著熱意的唇畔…最後他的唇貼在她的手心,聲音輕柔而纏綿:&ldo;我在,我回來了,陶陶,我回來了。&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