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明白陳浮生的意思,很明白,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陳浮生不想將幾人全部拖下水。狀元聳了聳肩,道:“既然上了你的船,船還沒有靠岸,現在下船早了點。”
陳浮生看著狀元,鄭重的說道:“這次回江蘇,很可能出不來,你想好了?”
狀元臉色凝重,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面,道:“浮生,你現在下錢子項的船也還來得及,只要通知慶之他們在雲南會合,我可以從邊境送你們出國。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再給你三年的時間,我想憑你的努力做個富人還不是問題。”
陳浮生不緊不慢的坐回椅子上,點燃一根菸,吐出一個眼圈,笑了笑,“說實話,我想過。可是我不能,不要說老爺子現在還沒倒。就是老爺子倒了,我只要活著一天就得做一天兒子。我不管老爺子是怎麼想的,但阿姨視我如己出,老爺子這些年也一直對我關愛有加,我要就這麼走了我怕遭報應,做人得講良心。魏爺當年說過做人一定要留一分善心,娘當年也常教育我們,做人要懂的知恩圖報,爺爺也一直唸叨人在做,天在看。我要走了,不要說過不了我這關,以後都沒臉去見孩子和娘,蒹葭,還有爺爺。”
“你知道這樣做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呵呵,一個是像魏爺一樣橫死街頭,另一個就是坐穿牢底。”
“那你還準備這麼做?”
陳浮生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眼神堅定到讓人不敢直視。
陳家從不出白眼狼,這不是一句空話!
“那你覺得我現在能下船嗎?”
陳浮生沒有回答,狀元繼續道:“那你覺得虎剩他們會離開嗎?”
陳浮生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道:“是我矯情了,那就讓慶之帶著耀國和阿標趕回江蘇,生意上的事情都交給吳涼他們。讓象爻留在山西,有胖子在,應該沒人能動的了他。另外,讓虎剩他們也趕回來,現在各方勢力都在虎視眈眈,我不能讓江蘇那群狗犢子說錢子項活該斷子絕孫。我要告訴那群畜生養的錢子項沒了錢正嵐,還有一個陳浮生!”
當天晚上,陳浮生帶著狀元,陳慶之,阿標,唐耀國和十幾個彪形大漢趕回江蘇。包了一整架飛機,這次陳浮生沒有恐高。那群大漢清一色*平頭,步伐矯健,紀律嚴明,都是陳慶之從各個煤礦精挑細選的保安。
將眾人安排在了郊區和密碼酒吧,陳浮生沒有片刻停留,帶著狀元和陳慶之趕往錢家小樓。黃丹青比陳浮生想象中的要鎮定許多,見慣了宦海沉浮的她依舊安詳淡定,沒有絲毫急躁。看到陳浮生進門,笑意從嘴角蔓延到臉龐,慈祥的說道:“浮生來了啊,快坐,還沒吃飯吧,阿姨親自下廚給你做飯去。”
陳浮生乖巧的點了點頭,陪著黃丹青在廚房忙碌。
“浮生,明天你去美國看看小琪和孩子。”黃丹青看著忙碌的陳浮生柔聲說道。
陳浮生身體不著痕跡的僵硬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活,輕聲道:“阿姨,你要想她們了,我明天讓人去把平平安安接回來。”
黃丹青笑罵道:“你這孩子,人家老頭子出事了巴不得躲的遠遠的,你倒好,你不走還讓孩子也回來受罪。告訴你,你要是敢不去,就不要再叫我阿姨。”
陳浮生走到黃丹青面前,在圍裙上擦了擦**的手,諂著臉跟孩子一般笑道:“我就不去,你不讓我叫阿姨,我不叫了。”黃丹青臉色一沉。
隨後一聲“乾媽!”徹底將黃丹青喊愣,江蘇第一夫人聽著這話眼角猛然溼潤,或許對於她來說錢老爺子的政治仕途遠沒有陳浮生這一聲乾媽來的猛烈,讓人措手不及。
“我是你兒子,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親兒子,哪有爹出事,兒子躲的遠遠的道理。在我們農村都是隻要家裡人有事,誰不是扛鋤頭的扛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