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畫盯著那雙套著拳套的拳頭,眸色加深,「……原來如此!」
什麼原來如此?
連可升一點也沒明白。
「先不要急著去東門了,帶我走一趟天河客棧。」
「……那,那裡住的都是各大宗的修士。」
「叔叔是怕了?」
「……」
連可升揉了揉臉,放下手時已是一幅笑模樣,「不就是想去瞅瞅那些大宗修士嗎?走,叔叔帶你去。」
「多謝叔叔!」
……
半個時辰後,先趕到這裡打鬥陣的龔承仁、於箭、刑翰三人,就按著兩叔侄說話的暗號,與他們錯身而過。
全程沒有半點交流。
不過,錯身的瞬間,龔承仁手上卻多了一枚玉簡。
回到房間,他急不可耐地開啟,「我是安畫。」
安畫的聲音平平靜靜,似乎不帶一絲煙火氣,「林蹊怎麼殺範玄智的事,想來你們都聽說了。我這麼跟你們說吧,範玄智是大意了,但是,他也不全是大意。林蹊放棄十面埋伏,選擇用一雙拳頭,實是因為,她動手的時候,不僅動用了天仙修士的法力,還動用了妖身的妖力。」
什麼?
三人的眉頭不自覺地都攏了起來。
「還記得曾在雲天海閣出現的敖巽嗎?人族功法千奇百怪,如果林蹊本就有妖族血脈,如果她的第二丹田,修的是妖身,那麼,我猜測她的妖身就是雷龍。」
林蹊沒有雷靈根,只有化身雷龍,才能收集那麼多天罰雷力,也才能呆在天罰獄看住廣若。
「沒意外的話,也是在那個時候,以敖巽之名拜師祝紅琳的。」
說到這裡,安畫稍微加重了語氣,「不要懷疑我的判斷,就算我的判斷失誤,也不防礙林蹊動起拳頭時的爆發力,不比十面埋伏差。
農海臣大意,死了,陳增亮大意,死了,範玄智大意,又死了。
你們不想成為下一個,因為大意而憋屈死在她手中的玉仙吧?
如果不想,就都給我提起精神來。
不要把她當成低你們一個大階位的小天仙,你們要把她當成與你們同等修為的玉仙來對待。
十面埋伏同階無敵,你們要做的事是,怎麼在無敵手中活下來,多撐一段時間。
只有活著,才能反殺對方。」
話音剛落,玉簡無聲碎成兩半,他們連想聽第二次的機會都沒有。
三人望著碎開的玉簡好一陣沉默。
「龔兄,我們……」
「安畫說的,我信!」
龔承仁看向於箭和刑翰,「雲天海閣在凡城建了那麼多託天廟就是明證,於箭……,你要注意了。」
叫於箭的人,無奈地垂下了眼。
……
陸望始終沒來,擂臺到底拖不下去。
吃好喝好,休息好的陸靈蹊在師父祝紅琳的陪伴下,踏著月光走進坊市,走過人群,走向擂臺的時候,龔承仁三人已經站在了擂臺的另一邊。
「誰先打?」
「我!於箭。」
於箭一個閃身站到了擂臺,好像沒看到各式各樣瞅過來的目光,只盯著面色蒼白,好像很孱弱的陸靈蹊,「此戰說是切磋,實是生死大戰,林蹊,你敢在這裡與我改簽生死擂嗎?
如果不敢……」
「如果不敢,你也不放心是吧?」
陸靈蹊面帶微笑,「那就簽。」
「……」
「……」
人群中,竊竊私語的聲音一下子就大了起來。
他們的修為,本就差了一個大的階位,林蹊的樣子,還……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