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天就跑了六趟單子,顏穎兒已經很累了,還好事先就是說好了,上門接單子,只是前兩個月的福利。在堅持十一天就好了。
顏穎兒再聚寶盆的會長辦公室裡休息,這是她專門為自己騰出來的空間。
作為一介會長,怎麼能連這個都沒有呢?還好本來賭坊就不小,加上有兩樓,把包間什麼的都設在了二樓,才沒有顯得特別擁擠。
“吭吭吭。”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顏穎兒把視線從手腕上移開了,看向門外,立馬正襟危坐在凳子上,用面紗遮住了臉,才說:“請進。”
她今日又累又忙,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化妝。
一個小小的身影推門而入,顏穎兒立馬站起身來看向他。
居然是安陽,而且安陽還紅了眼睛,看上去像是哭過了一樣,微微的喘氣,看樣子是從府上跑過來的。
顏穎兒一愣,立馬奔到安陽的面前,一把把他摟進了懷裡,輕聲的問:“陽兒,怎麼了。”
安陽抱著顏穎兒的脖子,小拳頭捏的緊緊的:“孃親,我討厭爹爹。”聲音的憤怒不像是開玩笑。顏穎兒更加不解了,這是怎麼了,才多久?本來挺和睦的兩人是怎麼了?
“陽兒,怎麼了,跟孃親說。”顏穎兒的聲音更加溫和,伸手輕輕的撫著擦去他額頭的汗。
“孃親,我們的苗子死了。”安陽咬著牙,吐出一句。
顏穎兒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你說什麼?”顏穎兒不確定的問了句。
“是月柒,就是趙月柒,我和爹爹一起種的,孃親……”安陽有些激動的說著,眼淚嘩嘩的掉,卻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她沒理由去…”顏穎兒話還沒有說完安陽九反駁:“是她,我親眼看到的…就是她。”
“陽兒不哭,沒事,孃親跟你重新種過。”顏穎兒以為他是心疼那些苗子,只好安慰。
安陽卻搖頭:“孃親,不一樣了。”將眼淚擦乾淨了後,繼續說:“爹爹完全不相信我,種了有什麼意義?”
顏穎兒幫他拭淚的手就那麼僵硬在了那裡:“爹爹只是不想把是鬧大。”顏穎兒的心從頭涼到了尾,安陽,不是喜歡亂說話的小孩。
她聽到自己有氣無力的聲音,她自己都有些想不透了。君殷辰,不相信她顏穎兒,不相信他的兒子,只相信那個披著狼皮的趙月柒。
她該哭還是該笑?哭自己居然如此不得人心?還是笑自己居然把身心給了這麼一個男人?
“孃親,你會後悔的。”安陽定定的抬頭望著顏穎兒。
顏穎兒的笑容有些僵硬:“你說什麼呢。”
“孃親,你不做些什麼你會後悔的,爹爹已經要被搶走了,你一定會後悔的。”安陽咬著牙,小小的臉上是讓人心疼的成熟。
安陽指了指手上金色的鏈子:“孃親,現在,還在。”
顏穎兒低著眸,和安陽相互摟在一起,她聽到自己失魂落魄的聲音:“好像真的,不一樣了。”他現在還是那個,會對她說,他做的不好的,只要顏穎兒開口,他就會去學的君殷辰麼?
他和趙月柒天天在一起,他可以說是青梅竹馬,文宥他們各有各自喜歡的人了,他卻如此不信任自己。顏穎兒壓抑了許久的苦澀,再次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
“安陽,孃親,努力一次試試。”因為捨不得,因為真的很捨不得,她試試…試試,放下一切,能不能…讓他原諒自己。
冷戰的感覺,真的,比溺死在水裡的人,還要讓人心寒。
“孃親,我們本來不該是這樣的。”安陽實在是心痛了,爹爹居然不相信他,而且是一句話沒有讓他說,就選擇相信了趙月柒。
不該是這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