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已至,爬藤上的花都爭先恐後地開起來了。
屋子裡面只有司獻春刻刀劃在木頭上面的聲音,非常細小聽得人的耳朵發癢。
夕陽順著店鋪前面爬進來,顧蜜如靠著案臺,看著沐浴在暖紅的光裡的司獻春,他的白髮在陽光下細微的浮動,側臉輪廓深邃,不諳世事。
他偶爾抬眼看向顧蜜如的眼神,帶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勾子,像引人入深海的海妖。
下午沒有什麼客人了,顧蜜如把店門悄無聲息地關上。
她逆著光走到了司獻春的面前,擋住了他前面的陽光。
她開口問他:「你這麼多天看著我,想好用什麼辦法讓我留下了嗎?」
司獻春的表情瞬間慌亂,手裡的刻刀因為他一抖的動作,差點戳在他自己的手上。
他抬起頭有些慌張地看著顧蜜如,顧蜜如又問他一遍:「如果我離開的話,你還會尋死嗎?」
司獻春眼圈有一點點泛紅,但片刻之後他搖了搖頭。
他已經明白了,顧蜜如不喜歡他自我傷害。
所以他說:「我不會。」
空間的自毀值依然是零,司獻春下垂的眼,遮蓋住了他眼中的哀傷。
顧蜜如難道還是要走嗎?
顧蜜如伸出手,慢慢地抬起司獻春的臉。
顧蜜如對司獻春說:「我不喜歡你做傷害自己的事情,記住了嗎?」
司獻春點了點頭,一錯不錯地看著顧蜜如。
他想問顧蜜如:我如果不再做傷害自己的事情,你可不可以留下。
但是這句話沒等問出來,他就看到顧蜜如的臉在他眼前放大,然後唇上一暖。
司獻春愣住。
顧蜜如說:「我其實不是一個狐狸精,不需要吃人的心肝。但也是要□□氣的。」
顧蜜如用平淡的語氣說著不堪入耳的話:「而且□□氣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你願意給我吸嗎?」
司獻春立刻點頭。
顧蜜如笑著說:「這可是你說的,不要亂動,你的傷口還沒徹底好呢。」
司獻春又是乖乖的點頭。
系統已經沒眼看了,在顧蜜如的腦中嘆息:【你就喜歡他這副樣子吧!讓人欺負死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世風日下呀……】
系統說完了之後就下線了。
顧蜜如把司獻春手裡的刻刀和簪子都抓著扔在案臺上面,抬腿騎坐在了他的腿上。
做這些動作的時候他們的嘴唇始終沒有分開,司獻春已經忘記了呼吸,一雙手懸在半空當中不知道放在哪好。
顧蜜如坐實了之後,抓著司獻春的手扣在了自己的腰上。
然後暫時和他的嘴唇分開,鼻尖抵著他的鼻尖問:「喜歡我嗎?」
司獻春現在一句話也說不出,他的眼圈通紅,耳根也透粉,他屏著呼吸快把自己憋死了。
但是卻一個勁兒地點頭——喜歡。
非常非常喜歡。
顧蜜如拍了拍他的臉說:「呼吸。」
司獻春微微偏開頭,劇烈地呼吸著。
顧蜜如給了他一點時間又把他的臉扳回來,開始認真品嘗著屬於她的春天。
司獻春一開始是睜著眼睛,很快半閉不閉的眼睫一直在顫抖,像狂風暴雨之中的蝴蝶一般。
他的心跳聲大的他自己害怕,半張著嘴不敢動不敢回應,也不知道怎麼去回應,只是任由顧蜜如隨便怎麼樣。血液在他的身體當中瘋狂奔湧,全部匯聚向令他難堪的地方。
兩個人再度唇分的時候,司獻春第一反應是說:「對不起……」
「呵……」顧蜜如笑:「這有什麼對不起?我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