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上的時候吃粥還想吐,可是這會兒大口大口地吞嚥東西,卻只覺得滿口流油,香得他眼睛都眯起來了,根本沒有要吐的意思。
到底是年輕,燒一退下去就恢復得特別快。
司獻春把這三張餅都吃進去一大半兒,顧蜜如才從裡面走了出來。
司獻春看到她出來,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想要把餅放下,卻又抓得更緊。
但是他在顧蜜如的注視之下,不敢狼吞虎嚥了,就變成慢慢地吃。
「沒有人跟你搶,我們都已經吃過了。」顧蜜如見到桌子上她提前倒了那杯水,水杯裡面已經空了。
又走到了那兒拿起杯子。
拿杯子的動作,總是要伸手的。司獻春於光中看到了,以為顧蜜如要打他,一下就把手裡的餅扔出去了。
三張餅其中有兩張,沒能落在小桌子上,直接落在了地上。
司獻春頓時臉都嚇得煞白。
顧蜜如垂頭看了一眼,有些無奈地說:「都給了你,還能搶回來嗎?」
司獻春又要往被子裡面縮,顧蜜如指著他說:「你這一身油要是敢蹭進被子裡,就罰你以後都沒有餅吃,喝一輩子的粥。」
司獻春頓時就又僵在了那裡。
也不知道是被顧蜜如那一句「敢蹭到被子上就罰你沒有餅吃」,還是被那一句「一輩子」給驚住了。
他這樣的人還有這種餅吃嗎?
他真的有一輩子嗎?
為什麼?
司獻春想不通顧蜜如為什麼會突然間變了個樣子。
他不能往被子裡面縮,就趴在床頭上要去撿那兩張餅。
顧蜜如走到床邊上坐下,抓住了他的手腕,對他說道:「掉在地上就不要撿了,以後不要一驚一乍的,就不會再掉了。」
她說完之後把那兩張餅踢遠,又把桌子上那小半張用手指捲了卷。送到司獻春的嘴邊:「把這個吃了。」
司獻春被抓著手臂,本能的抗拒著朝後撤。
但是現在他身上的力氣不大,就算是有力氣也不敢對著顧蜜如用。
所以他沒能把自己的手臂拽回來,就猝不及防地被顧蜜如給餵了。
噴香的肉餅送到嘴邊,司獻春下意識張開了嘴,顧蜜如直接把那小半張餅全部都塞進他嘴裡。
他的兩腮鼓起來了,顧蜜如又把他的下巴合上。
她從小桌子上拿了一個布巾,先給他把嘴擦了,又把他的手還有自己的手也擦了。
擦完之後顧蜜如見司獻春還是兩腮鼓鼓的在那兒愣著,手指在他的臉蛋上面彈了下說:「嚼啊。」
司獻春就開始費力地咀嚼,真的好香啊。
他彷彿一輩子都沒有吃過這麼香的餅。
香得他都忘了,顧蜜如還抓著他的手腕呢,還離著他很近呢。
然後等他把嘴裡那口食物咀嚼掉,珍惜的咽進去。才發現顧蜜如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徹底湊到他身邊。
她從懷裡摸出了一把梳子,手腕上還纏著一根髮帶,開始給他梳頭髮。
她這雙手打過他很多次,往他腦袋上面招呼的時候,什麼都拿過。
司獻春縮著脖子,蜷縮著抱著自己的膝蓋,他不被允許回到被子裡,他沒有地方可以躲。
只能生扛著。
可是她手中一樣拿著東西,卻沒有像之前一樣狠狠地朝他腦袋上招呼。
她的掌心灼熱而溫暖,穿過他乾澀枯萎的禾苗一樣的發,一點一點很有耐心地舒順。
顧蜜如用髮帶代替他有些被剪短的地方,把他的頭髮從上到下編起來了。
顧蜜如正在給髮帶系蝴蝶結的時候,司獻春突然間開口。
「我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