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在心中將林鐘這種行為,歸結為吊橋效應。
她騙他說跟林鐘一樣,是被劇情禁錮住的人。
林鐘這種狀態,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樣,難保不會生出一些依戀和所謂的情愫。
顧蜜如看得清楚,卻不打算挑破和回應,吊橋效應這東西,下了橋,心跳平復很快就會消散。
等到林鐘擺脫了劇情,走出了自己的路,就好了。
因此顧蜜如微微偏開頭,轉了一下手腕掙脫,然後手掌按在林鐘肩上,帶著些氣力拍了下,把他拍遠一些,說:「別靠我這麼近,我不適應。」
林鐘按著肩頭後退兩步,心中像是被拍掉了一塊,問道:「為什麼?」
「我們切磋的時候經常這樣。」
「切磋是切磋,平平常常不能這樣。」
「為什麼?」林鐘不解。
顧蜜如想了想說:「因為這麼近,超越了男女之防,我們又不是一對,我愛肅王,你忘了?」
「你會跟肅王這樣挨著?」林鐘劍眉微蹙,執著地問:「我怎麼沒有見過。」
「你沒見過的多了,我和他幹什麼還能告訴你?」
顧蜜如伸手搓了下自己眉心說:「總之以後不許離我這麼近,否則我就不跟你切磋,也不教你武功了。」
林鐘沒吭聲。
他劍眉皺得更深,可是眼中卻是一片迷茫。
他還想問為什麼,他覺得這樣很好。
但是顧蜜如已經轉身離開了,林鐘只好跟在她的身後,提起兔子燈,也跟著她走。
他們在夜裡城中的屋脊之上飛簷走壁,林鐘的輕功及不上顧蜜如,追逐得有些吃力。
但是他這樣的人非常倔強,越是追不上,越是要咬著牙追。
很快到了正街後面的一條巷子,顧蜜如停下,林鐘也停下。
他手中的兔子燈已經吹滅了,但是他還好好的拿著。
顧蜜如轉頭看到有些無語:「你拿著那玩意做什麼?你喜歡?」
林鐘垂頭看了一眼,這是顧蜜如猜謎猜到給他的。
他從來不在乎除了刀之外的身外之物,卻想要將這個拿回去。
這應該是喜歡吧。
林鐘點了點頭。
顧蜜如神色複雜,想不到林鐘性子和長相都像狼,卻有一顆少女心。
兔子燈做得不精細,很糙,還是水粉色。
但是狼會喜歡兔子應該也合情合理?
顧蜜如說:「你喜歡就好。」
「不過你潛入人家的宅子,不能拿著這燈去吧?」
顧蜜如把名單拿出來,說:「今晚我們要把這些家都找一下,重點是書房和床榻之側,暗格之類的,死士訓練的時候都教過,全都找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有用的東西。」
「嗯。」林鐘看了一眼,應聲。
接過了名單。將兔子燈遞給了顧蜜如。
「你拿著,我去。」
「你……自己去?」顧蜜如有些驚訝地問。
「我去。」林鐘從懷中掏出布巾把臉遮蓋住。
只露出一雙銳利的鷹目,他看了顧蜜如一眼,說:「我自己就可以,你在房頂上等著。」
說完之後直接飛身入了院子。
顧蜜如看著林鐘輕鬆避開這家院子的守衛,在黑夜之中簡直和陰影融為一體,迅速鑽入了主屋之中,她覺得自己多慮了。
林鐘到底是個死士,她其實不用自己那麼操心。
潛入和隱藏都是日復一日地訓練刻在骨子裡的東西。
他是個成熟的死士了。
顧蜜如提著兔子燈,站在屋脊之上,衣袍和長發被夜風帶動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