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人。」
「找誰?幫你叫出來?要不你進去等?」
嶽佳佳搖搖頭,也不肯說找誰。
寧放撿了個錢夾交到警務室,嶽佳佳被人擋住了,他起初沒在意,經過時停下腳,扭頭看著她。
「找我的。」寧放對同事說。
她很意外,他居然會主動認她。
同事滴溜溜看著他,滿眼都是:你小子老毛病又犯了!
招人的毛病。
寧放沒解釋,揚了揚下巴,同事只好先進去。
上次其實很匆忙,這次嶽佳佳才算是將寧放看了清楚。
他的眉眼不再是年少的感覺,多了一份凜冽和嚴肅,小時候他像母親比較多,現在,他更像寧山河。
他的眼神很堅毅,充滿了信仰和忠誠,不笑的時候很陌生,很難將他與曾經的那個少年聯絡在一起。
他的褲腳束在戰靴裡,嶽佳佳默默打量,確定他真的長高了。
最後,她的視線對上寧放胸口,看到了他的警號,那是寧山河的警號。
「說話。」寧放催促。
嶽佳佳看著他的嘴角,小聲問:「為什麼打架?」
他不語。
「你們是兄弟,如果為了我,沒必要。」
「兄弟?他不是我兄弟。」寧放說。
這話聽在嶽佳佳耳朵裡難受極了,他誰都不認了。
小姑娘飛快低下頭,藏起發潮的眼睛,寧放居高臨下看著她,驀地說:「跟我進來。」
他跟同事打了聲招呼,直接把人帶到後面的休息室,休息室裡有一張桌子,分開對面坐,寧放像在審犯人,一雙眼犀利得讓人不敢直視,卻不說話,就這麼沉默地看著她。
一會兒後,嶽佳佳突然領悟過來他的意思。
他在等她說。
她開始絮絮叨叨說自己眼前的麻煩,在此之前,她誰都不願意說,覺得清者自清,但現在,她很願意跟他說。
「是,是我的隊員……」她開頭不順暢,卡殼了。
寧放捏著鼻子忍著讓她重說的念頭,給她找了瓶水遞過去。
嶽佳佳抿了口,繼續:「她叫譚婧,今年才16歲,發育關。」
她說到這兒,寧放什麼都懂了。
「我現在不能見她,不知道她是第幾次這麼幹,也不知道她的藥是從哪弄來的,如果她一直這麼做,很可能牽連到我。首先我是她的教練,其次她這麼多次都瞞過了教練組這說不過去,還有,這件事太大了,必須要有人出來擔責。」
「你有嗎?」寧放驀地問。
「我沒有!我沒有教唆她服用違禁藥!」
相較於她的激動,寧放則很平靜,他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一點。
嶽佳佳看懂了,也平靜下來。再大的委屈也抵不過他這一眼,只要他相信她就夠了。
寧放提了個問題:「你和她關係怎麼樣?她把你拖下水能保住自己麼?」
一個是隨時能被人接替的教練,一個是獨一無二拿金牌的苗子,該保誰一目瞭然,就看這人說不說真話,有沒有良心。
嶽佳佳不願意做這種假設。
但她不語,基本就是答案了。
寧放忍不住刺她:「你這點心眼玩得轉誰?」
她摳了摳手指,抬頭看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看他,反正從小到大早就習慣了。
寧放說:「這事我幫不了你。」
嶽佳佳這輩子第一次聽他說這樣無力的話,很悵然。
他在她心裡一直是無所不能的存在,他是她頭頂的天,現在,她突然意識到,從小到大,他一直只是個平凡普通的男孩,他用盡全力為她頂起了那片天,當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