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見他這樣,哼了聲:「你肚子裡也打這主意吧?」
寧山河忙擺手,謙虛地表示自己聽不懂,路上逮著陳奶奶問候:「您吃了麼?」
老太太:「吃了吃了,山子你這麼早吶!」
寧山河:「可不是麼!」
把車停好,拐進院門,寧山河踩在光溜的青石上琢磨了一會兒,笑了。
劉珊問他笑什麼,他把事情一說,劉珊冷著臉:「我也聽說了。」
打牌的地方就沒有秘密,誰家都能扒出點事兒。
劉珊不待見嶽佳佳,回回見著她跟撞見鬼似的,小家子氣。
寧山河倒是越想越有趣,笑著跟她說:「我還操心小放這麼沒出息以後娶不上媳婦怎麼辦,整好,家裡有個現成的,知根知底。」
劉珊:「你們爺倆的事,我不參合,回頭又我裡外不是人。」
她最近脾氣越來越大,寧山河趕緊摸了摸她肚子,問:「再過幾個月是不是就能看出來了?咱也去查查?」
劉珊最近很忐忑,因為胃口變了,愛吃辣的。她拉著寧山河問了一萬遍:「你想要小子還是閨女?」
捫心自問,寧山河稀罕閨女,家裡一個兒子就夠嗆了,再來一個他得折壽。
可這話不敢真說,觸黴頭,只能含含糊糊:「我的孩子我都喜歡!」
就這麼一天天的,北城度過了最美麗的秋,轉眼入了冬。
劉珊選了個黃道吉日,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自己一人去了醫院,回來時跟失了魂似的。見著唐老師都覺著自己矮了兩分。
唐老師一瞧就知道,跟宋老師嘀咕:「肯定查出來了。」
可不,
寧山河回來一聽是女孩兒,高興得不得了。
劉珊見他這樣,委屈地哭起來,控訴:「寧山河!你有沒有良心!」
寧山河一愣:「又怎麼啦?」
「你不就是怕我生個小子佔了小放的東西麼!現在你放心了吧!」劉珊把話說得明明白白。
東西?
什麼東西?
自古房產是傳男不傳女,劉珊孃家沒本事,還有個哥,嫁出來就回不去了,往後老了能指望誰?連個容身的住處都沒有。
她也氣自己肚皮不爭氣,沒在這個家站穩。
「嗨!你說這個幹嘛。」寧山河聽了,笑她,「有我在還能虧待你?咱都是一家人,不說那些外道話。」
劉珊卻不踏實,覺得天都快塌了,她伏在桌上嚶嚶哭,叫寧山河慌張:「你可不能這樣,動了胎氣對孩子不好。」
劉珊哭得更傷心了。
寧山河嘆口氣,跟她說掏心窩子的話:「別人我不知道,但是小放,我敢打包票,他不是那樣的孩子,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做那樣的事兒。」
劉珊是半點不信的,已經開始琢磨著後頭的事。
她是少數民族,第一胎如果是個女孩兒就還能再要一胎。
寧山河心裡挺美,溜達出去,瞧見寧放陪著嶽佳佳蹲在牆邊看烏龜。
他蹲在寧放身邊,主動搭話:「哎,跟你說個事,你要有妹妹了。」
他覺得寧放肯定也喜歡妹妹,不然能對嶽佳佳這麼好?
少年剛絞的頭,天冷了,剃太光天靈蓋發涼,讓路邊的剃頭師傅往上一拇指。他頭型好,這麼著挺精神,剃頭的爺爺仔仔細細給修了發茬,整整齊齊的。
寧放當沒聽見,倒是嶽佳佳停下戳小綠的手,大大的眼睛瞧著寧山河。
寧山河心裡就想,要是以後他閨女也這麼漂亮聽話就好了。
他胳膊碰了碰寧放:「跟你說話呢。」
「我有妹妹。」寧放說。
寧山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