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她更是要跪下請罪。
如今德妃已是雙身子的人,皇上就算心裡不悅,也不會允許她跪下的,更何況他知曉德妃脾性,所言非虛,心裡半點不悅都沒有,「起來,朕知道你這是害怕,可就算如此,也不必連朕都瞞著。」
說著,他更是道:「難怪……」
難怪前幾次他要臨幸德妃,德妃百般推搡。
德妃瞅見皇上面色,懸了好些日子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古人說這有孕不超過三月最好不要聲張,臣妾這一胎懷的雖不算艱難,可為了保險起見,也不願早早對外聲張,所以還想請皇上幫著臣妾保密。」
皇上笑著道:「這是自然。」
德妃懸著的一顆心這才徹底放了下來。
胤禛也跟著放心起來。
這主意是他給德妃出的,是他這些日子從衛常在那裡學來的,誰要皇上就吃這一套了?
事實證明,皇上還真吃這一套。
這一晚上,皇上抱著德妃是什麼都沒做,可就算這般,翌日一早卻還是流水一樣的東西送進永和宮,更是說這些日子德妃臉色憔悴,主動免了她去承乾宮的請安。
看的胤禛啊,是直皺眉,恨不得把「槍打出頭鳥」幾個字刻在皇上腦門上。
果不其然,這梁九功前腳剛走,後腳宜妃就尋上門來。
後宮中的女人如百花齊放,有愛榮華富貴的,有愛兒子的,有愛權勢的,也有像宜妃這樣一心愛皇上的戀愛腦。
縱然宜妃好幾次都說「後宮中孩子最重要」之類的話,可但凡皇上在場,她就宛如向日葵見到太陽似的,這眼神就捨不得從皇上身上挪開。
宜妃先是問起了德妃的病情,寒暄幾句更是道:「……德妃妹妹最近可真是得皇上的心啊,當初皇上解了衛常在的禁足,不光是本宮,六宮之中認人皆是惶恐不安,生怕從此以後皇上眼裡心裡就只有那個衛常在。」
「沒想到衛常在恩寵不復當初,甚至連德妃妹妹都比不上,想當初誰都沒想到德妃妹妹能有這般恩寵了。」
話雖是實話,但卻不那麼好聽。
德妃含笑道:「這事兒,連本宮也不明白其中的緣由。」
宜妃就像是一拳頭捶在棉花上似的,正欲開口,可一旁乳孃抱著的六公主就又哼哼唧唧起來,她丟了個眼神過去道:「本宮有話與德妃說,你們抱著六公主去找四阿哥玩把。」
乳孃根本不敢說四阿哥方才已經去了御花園,想了想,只好抱著六公主出去了。
宜妃又道:「如今德妃妹妹身體抱恙,敬事房那邊也撤掉了你的綠頭牌,這些日子怕也不能侍寢的,不知德妃妹妹可願意傳授我兩招?不說旁的,哪怕看在四阿哥與五阿哥關係交好的份上,提點兩句也是好的。」
論恩寵,這些日子皇上明顯更寵愛德妃些,其次便是衛常在,再才是她。
她可受不了這委屈的。
德妃想了想,一臉為難道:「聖意難測,本宮實在不知道皇上喜歡自己什麼,倒是皇上與本宮說過,在永和宮坐著很舒服,很愜意……就連本宮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
宜妃不免有些失望,覺得德妃這是在藏私:「當真?」
德妃哭笑不得:「本宮騙你做什麼?」
宜妃大失所望,又寒暄幾句,則起身叫乳孃抱著六公主回去。
她是個喜怒都表現在臉上的人,當即瞧著就很不高興了。
德妃卻不能不盡主人之道,與她一般見識,便起身送她出去:「……若是宜妃娘娘閒來無事,可以多來永和宮坐坐,六阿哥也時常過來的。」
宜妃幾乎從鼻腔裡「嗯」了一聲。
送走了宜妃,德妃剛轉身,誰知道剛走了兩步卻是腳底一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