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是林安沒有瞎說的話。
一句話把姜北一星期以來的擔憂一掃而空,雖然程瓊和江南沒有血緣關係,但不知怎的,他迫切地想要得到長輩們的認可,好像只有大家認可了,才不會有人像韓誠那樣,想把江南要回去,他比江南大,也可以把江南照顧好。
姜北清楚地知道自己除了保護欲之外,還生出了一種更為致命的東西——佔有慾。
他一直在想,萬一程瓊覺得江南在他這過得不好,提出讓江南搬到她那裡去怎麼辦,他要怎樣拒絕一個可憐的孤寡婦女呢?為此他想了無數套說辭,然而在他擔憂之際,江南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天天和貓深情凝視,這令他非常頭大。
「我以為你臉皮薄,不會想跟程阿姨說明情況,我還專門給程阿姨打了招呼,讓她別聽林安的,就是怕你到時難堪,所以我也沒問你,」江南坐起身,仔細端量著姜北,頭一次在姜北身上品到了氣急敗壞,怪新鮮的,也很驚喜,「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他頓了頓,又道:「你就為這個生了一星期的氣?好吧,如果你一星期以來一直在想這件事,我的表現的確太置身事外了一點,你該生氣的,抱歉,是我考慮不周。」
如此誠懇的道歉打得姜北頭昏,江南一口一個「生氣」,顯得他格外不大氣,他想找補,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你有時候真的非常……討人嫌,你見過我媽,那我……所有事情都是相互的。還有,你哪來那麼多女神?再看一次瀧澤蘿拉我讓掃黃隊把你掃了,說正事的時候也不準提女明星。」
繼「滾」和「小王八蛋」之後,姜北罵出了他有生以來最有效的話,頓時感覺心情舒暢,沒有什麼是不能宣之於口公之於眾的,他第一次如此坦然地面對他的慾望。
被兇了的江南腦袋瓜嗡嗡的,卻沒有像往常那樣開始「嚶」,飛快地抓住了關鍵詞——瀧澤蘿拉,女明星。
姜北是吃醋了?
哦,對,姜北是人,不是行走的雕塑,是人就會有七情六慾,江南透過姜北萬年冰封的臉,看到了一個富有人氣的、鮮活的「姜北」。
「你在吃醋?」江南一個起身,優越的身量直挺挺地往姜北面前一杵,直接把人逼進未關合的衣櫃中。
衣櫃真是遭了大孽,想它也是價格不菲質量上層,先是被擠破一條縫,如今隔板上還坐了一個人,簡直是無法承受的生命之重。
姜北的後背抵著堅硬的木板,退無可退,乾脆迎著江南直白赤裸的視線,艱澀開口:「……好了,你可以去做飯了,程阿姨他們快要到了。」
江南伏在姜北腿上,緩緩搖頭:「你不想趁著興頭給我告個白之類的嗎?」
姜北忍著大腿上傳來的癢意,然而酥酥麻麻的感覺正沿著他面板一寸寸往上爬,根本忽略不了。
「給你兩個選擇,一;告個白,不會說我把霸總語錄借你看看,」江南用指尖統治了對方的敏感地,隔著考究的面料畫著欲蓋彌彰的圓,「二;坐著別動。」
「我……」
姜北想選第三個選項,但是沒機會了。
樓下,林安和楊朝盡心盡責地幫程瓊搬完最後一包東西,如釋重負,好在江南給房子打掃了衛生,可以拎包入住,省了不少事。
程瓊站在乾淨明亮的客廳,反射弧繞了一圈回來,後知後覺地問:「為什麼突然要我搬家?」
林安打著哈哈:「有個照應嘛,不然像上次那樣,人不見了好幾天才知道,多危險。」
程瓊感覺不像林安說的那麼簡單:「上次小楊在醫院問我小野的朋友……姓劉那個,是不是跟他有關?」
「一看程阿姨就是跟咱們混久了,都會推理分析了,」林安踢開擋在門口的紙箱,「走吧,去吃飯,吃完我還得回去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