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侯曼娥回過神來,斷然道:「那幾個散修不安分,我一直讓人盯著他們,沒有,自從那夜宮變之後,宮裡再沒有任何訊息傳出來。」
季文嘉臉一喪,愁得眼睛下的黑眼圈都更深了:「這可怎麼辦啊…」
眾人愁眉不展之際,突然窗外傳來一陣陣喧譁聲。
侯曼娥坐在最靠窗的位置,她往外望去,遙遙望見街上一隊隊騎著妖獸的禁衛軍迅速向四面八方奔去,一邊疾馳一邊用力敲鑼,嘴裡大喊著什麼;半空中飛過被人控制的巨鳥,所過之處從上面落下雪花似紛飛的紙張。
「大師姐!!」
一個法宗弟子猛地推開門,大喘著氣遞過來一捧紙:「外面在發公告,說新帝登基,要舉辦什麼祭典,要所有人都去觀禮!」
眾人趕緊拿過宣紙看起來,只見上面寫著——
寫、寫著……
烏深:「這什麼鬼畫符?!」
季文嘉ovo:「看、看不太懂啊。」
「這是妖文。」
緣生·學識淵博·博學多才·音齋首徒岑知,清清冷冷繞過這些文盲,拿起宣紙瀏覽了一遍。
侯曼娥屈指一下一下叩著劍柄,問:「新帝是誰?」
「說得很模糊。」岑知輕輕搖頭:「只說是先帝的十三子…沒有提名字。」
侯曼娥看向阮雙雙,阮雙雙掰著手指仔細回憶了一番,搖頭:「師姐,從來沒聽說過這個人。」
…雙雙都說沒聽過,那就是真的一點訊息沒傳出來過。
岑知繼續念:「時間定在三日後戌時,王都祭壇。」
季文嘉驚訝:「祭壇?就是城東南連著郊外十萬大山的那邊?」
烏深撓了撓頭:「那是幹啥的?」
「這是這裡的風俗,國家大事、在祀在戎,百姓很崇尚祭祀,每年冬宴後都要舉辦祭祀大典,之前榮王和郭司空鬧得不可開交,極大的一個原因就是爭議主持祭祀的人選。」
高遠分析說:「看這個情況,很大可能是郭司空得到了那頭兇獸的助力、以迅雷之勢絞殺了榮王,扶持新帝做傀儡,正巧要舉辦祭祀大典,就出來安定人心的。」
記「那還好。」季文嘉鬆口氣:「雖然計劃完蛋了,但接下來王都應該會有段安定日子,我們可以再從長計議。」
烏深咬牙:「奶奶的,就不信這狗屁幻境能困俺們一輩子!」
侯曼娥眯了眯眼,又聽見樓下大堂的喧囂:「怎麼了?」
阮雙雙噠噠跑出去望了一眼,遠遠有聲音傳進來:「沒什麼,又是京兆府的人來盤問情況了,我去樓下看看。」
眾人神色淡定,自從宮裡開始全城抓捕榮王殘餘黨羽,京兆府隔三差五來一回。
過一會兒,阮雙雙又噠噠跑上來,手裡端著五六個碟子的瓜子和花生米,邊跑邊抱怨:「又問掌櫃是誰家裡幾口人什麼時候來的,天天就是那幾個問題,說了八百遍了下次來還轉著圈問,煩死個人——大家快吃啊!」
阮雙雙超熱情:「剛出爐的,我們師姐就愛嗑瓜子,不嗑瓜子就打人,所以我們法宗小廚房炒的瓜子特別好吃,大家都來嘗嘗,千萬別客氣,走的時候也多帶點走。」
「……」
岑知季文嘉幾人:「???」
「…阮—雙—雙——」
「樓下的帳房不能沒有我!師姐我先走了有事兒將來再說哈!」
侯曼娥看著阮雙雙奪路而逃噔噔下樓去了,冷笑一聲,反手在盤子裡抓了把瓜子。
岑知季文嘉:「…」所以確實愛嗑瓜子是嗎。
高遠一如既往老媽子一樣站出來,含著憨厚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大家都嘗嘗,別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