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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頁

眾人都沉默了。

這是怎樣一個絕世傻逼啊?!

夏侯侍從惶恐跪下:「少爺!城中不可殺人啊!」

夏侯嶽借酒壯膽,大懲威風要把剛才丟的臉搶回來:「你敢不聽我——嘭!」

雲家親衛長冷不丁在夏侯嶽後頸狠拍了一掌,夏侯嶽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少爺!」夏侯侍從大驚,趕緊去探夏侯嶽的鼻息,見呼吸尚穩、只是暈過去才鬆一口氣,雲長清冷冷說:「帶著他滾!請你們夏侯家以後把人看嚴點,夏侯家主若有不滿儘管來我雲府找我興師問罪,我雲長清必定好生接待。」

夏侯家侍從滿頭冷汗,根本敢言語,唯唯諾諾攙著夏侯嶽走了,那一屋子的賓客見狀,鳥悄著就散了。

對面那包閣的幾人對視,神色各異,為首的娃娃臉青年一挑眉,拱手:「幽州榮翰。」

幽州榮家是大族,這年輕人已有金丹後期修為,一身內勁暗含威勢,可見資質不俗。

雲長清頷首:「燕州雲長清,一時起口角聲音大了些,擾了諸位的興致,實在歉意。」

「客氣了,怎麼也輪不到雲少主道歉,少主行事決斷,讓我們佩服。」

榮翰說話很爽快:「得了,我們吃酒去了,雲少主有緣再見。」

雲長清微微一笑,榮翰隨意瞟一眼雲長清身後的元景爍和戴著帷帽的林然小月,不在意地收回目光就轉身走了。

小樓西的管事這才匆匆趕來,感激地對雲長清一個勁兒彎腰道謝,雲長清擺擺手,小樓西的其他侍女過來,圍住那還在泣訴的姑娘輕聲安慰,那少女抽噎著抬起頭,一雙水眸格外含情深深望了望元景爍,折腰行了一禮,才掩面小步跑了。

那管事親自引著他們一眾人上樓,殷切備至,雲長清走著走著,忽然對元景爍笑:「他們都只顧捧著我,不將你放在眼裡,你可生氣?」

元景爍正懶洋洋望著四周:「可是你把我放在眼裡。」

雲長清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愣了愣,隨即忍俊不禁:「你是在誇我慧眼識珠。」

元景爍也笑,卻搖頭:「不是,遇見雲兄你,是我很幸運。」

雲長清沒想他能這麼說。

他望著這個看似桀驁狂妄的少年,看見他明亮昂揚的眼睛,那裡面有著他已經很少見的、一腔極赤誠純粹的意氣。

雲長清默了默,緩緩斂起神色:「某不才,只是你既然叫我這一聲兄長,我定不會負你。」

元景爍:「景爍亦是。」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笑起來。

管事推開屏風門,他們走進去,這是間極清雅的房室,牆上垂掛著素絹紗畫,牆角幾簇竹枝,並小溪繞屋流觴,窗稜半開,有含著水汽的清風拂進,吹得鮫珠串簾輕靈作響。

幾人落座,小月主動跪坐在元景爍身後,林然瞅了瞅她,她無辜眨了眨眼,滿臉柔情望著元景爍的背影,眼波就差能滴出水來。

林然:「…」真愛,行趴。

管事過來恭聲問忌口,雲長清道:「小樓西的菜餚是金都一絕,沒有選單,都是廚師根據最新鮮的食材做。」

管事笑著點頭,問過忌口後,就親自下去招待酒菜。

房間重新安靜,雲長清漸漸閒適下來,才有功夫細緻解釋:「剛才那人叫夏侯嶽,是夏侯家主的小兒子,因為是老來得子很是受寵,給寵得衝動暴躁,我這次讓人把他拖回去,夏侯家主覺得失了面子,應該會收拾他安分一陣…至於那些隔壁包閣的年輕人,該是其他州來遊歷的,小樓西很有名聲,被許多人視為風雅之地,三教九流大大小小的宴席都愛聚在小樓西。」

元景爍聽得認真,他知道雲長清是在助他迅速熟悉金都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