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啦!」
小月瞳孔驟縮,它上半身的衣服被生生撕裂,露出雪白細膩的面板。
小月慌忙用手臂遮住胸口,它匍著幾乎把上半身貼在地上遮擋,可是仍然遮不住胸膛平坦的起伏,是介乎於少女與少年之間的纖長又柔嫩的線條。
羅夫人那半句話終於不緊不慢說完:「因為——你已經變成個不男不女的怪物?!」
「啊!」
小月頭皮猛地一痛,被生生拽著頭髮扯起頭來,羅夫人居高臨下打量著它,從它的脖頸、胸口、腹部,一路打量到褲子遮住的位置,那眼神不像在看個人,倒像是在打量一隻畜生的公母。
「還敢用那少年做筏子搪塞我?笑話!我這雙眼睛看過多少人,是人是鬼都認得清楚,豈會連男人女人都分不清?!」
「夫人…夫人饒命…夫人…」
小月渾身發顫,它誠惶誠恐地哀求著,雪白的面板不受控制地泛紅,可它知道那不是因為恐懼,是因為怨恨!是因為這麼多年無法宣洩的快把它逼瘋了的怨恨!!
「養了你這麼多年,把你當好好的姑娘養,可你自己倒是個有成算的,看見了人家林姑娘,這心裡就不安分了,就不想做個女人了,想做個貨真價實的男人了,是不是?」
「那當個不男不女怪物的感覺怎麼樣?」
羅夫人彎下腰,眼睛噙著看骯髒螻蟻般輕蔑的光:「那裡長出來了嗎?她看一看你是不是就亢奮得不得了?是不是每天都想求著給她上?她要是無意碰你一下,你就能爛在地上對她搖尾乞憐?!」
喉頭條件反射泛上酸水,被拆穿最不堪的絕望恨意殺意與莫名衍生的亢奮交織在一起,小月瘋了似的搖頭:「不是—不是——」
「有什麼不是的。」羅夫人忽而笑,用最輕描淡寫的口吻:「沒事,誰叫你是月兔嘛,就是——天生淫蕩的賤種!」
小月忽然窒息。
賤種,賤種。
這兩個字就像是夢魘,跟著它前半生,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它,它只是頭畜生、一個被從野獸轉化成的卑賤半妖,更是半妖中血脈最卑賤最淫亂的的月兔賤種!
可是憑什麼?這是它願意的嗎?是它願意一次次從死人坑裡爬出來?是它願意一次次忍受那樣可怖的折磨換來這具不人不妖的身體?這是它願意的嗎?是嗎?!
憑什麼它就要受這種屈辱這種折磨?憑什麼它永遠要被欺負被輕賤?就因為它是半妖,它就一輩子沒有站起來的資格?
賤人!賤人賤人該死的賤人!
頭再次被狠狠貫在地上,可那痛抵不上身體撕裂般劇痛的萬分之一,小月眼底猩紅一片,牙關死死咬住發出輕微的顫聲,它不敢抬頭,怕瀉出自己眼中可怖的殺意,只能瑟瑟匍在地上,手指深深摳進地面,摳得指甲蓋翻起、摳得鮮血淋漓。
不會的,不會的!
不會永遠這樣的!
「我知道你恨我,你從來就不是個安分的東西。」
羅夫人望著它瑟瑟蜷縮的兔耳,慵懶一笑:「可你也不想想,小月,若是沒有我,你還不過是荒野中一隻野兔,一隻連神智都開不了的畜生,是我,是我給了你新生!給了你如今變成人站在這裡有嘴說話的機會!但我能給你這些,自然隨時就能收回這些,我勸你好好想清楚,誰是你的主子,你該忠誠於誰?如果你想不明白…小月,別怪我心狠手辣,明白嗎。」
「…是,是,小月記住了。」小月趴在地上,顫聲:「是夫人讓小月變成現在的模樣,小月不敢忘,夫人永遠是小月的主子,小月絕不敢背叛夫人。」
「這才對。」
羅夫人臉上表情柔和下來,走過來輕輕扶起小月,憐惜地摸了摸它額頭的血:「你說你這又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