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侍衛長一凜,咬牙:「是!」
金都城外。
雲長清看著手裡的傳訊符化為飛灰。
他轉過身,恭敬地對著旁邊俯身拱手。
「老祖!父親!夏侯家的人已經動身了。」
眺望金都城的山崖之上,雲家老祖緩緩睜開眼,讚許:「長清,你做得很好。」
雲長清低頭:「長清做得不過是細枝末節,真正大局還得請老祖出手。」
「哪裡是細枝末節,論籌謀、論心智,論胸懷,誰家的子孫後輩能有我孫兒出色。」
雲家老祖大笑:「不必謙虛,長清,你出色,我與你父親心裡高興。」
雲家家主也在旁邊笑:「好久沒有見老祖宗這樣高興了。」
「能一舉剷除慕容夏侯兩族,從此唯我雲家獨霸燕州,我當然高興。」
雲家老祖坦蕩道:「燕州三足鼎立的格局太久了,他們兩族為圖私慾殘害燕州百姓暗中生禍,他們不仁,也休怪我們不義。」
「您即將突破元嬰後期,便是沒有此事,來日燕州也該是我雲家稱頂。」
雲家家主冷哼:「本還可以給他們慕容夏侯留個半席之地,是他們兩族自作孽、不可活。」
雲家老祖沒有說話。
雲長清抬起頭,卻看見老祖怔怔望著金都,似出了神。
雲長清順著望去,望見那座高聳漆黑的淬心塔。
雲家老祖突然問:「長清,你那小兄弟闖過了淬心塔第九重?」
「…是。」雲長清一怔:「老祖為何突然問起?」
雲家老祖望著那尖聳駭人的黑塔,不答反問:「你可知道青州?」
雲長清愣怔,思索片刻,遲疑:「您是說…千年前消失的青州。」
燕州、幽州、珫州、雍州、冀州、禹州、妖域、黑淵與幽冥,是為九州。
「千年前,不是九州,而是十州。」
雲家老祖道:「三百年前,我與慕容夏侯率燕州眾族共同圍剿邪修幽冥時,曾聽過一個傳聞。」
「邪修幽冥在將這座黑塔煉化為本命法寶之前,根本沒有九重淬心塔,他只是機緣巧合得到一塊被重重包裹、誰也解不開的魂念。」
「傳說那魂念來自於近千年前一位正道尊者,那尊者已經臻至化神半境,卻始終不得再進一步,他無意中窺探到天機,也不知看到了什麼,就此墮魔,但之後…所有關於他的資訊與痕跡都被不知哪方勢力刻意抹去,也只有我們這些活過了千年的老東西隱約還記得一二。」
「可惜那時我不過一介築基小輩,所知不多,只是不知聽誰說,在他的痕跡被抹除之前,他已經成為自萬年天地靈氣枯竭以來,唯一的一位化神尊者。」
「傳聞他之所以能化神,是他殺妻弒子,然後…」
雲家老祖輕輕倒吸口氣,僅僅是說起,便止不住駭然:「——他獻祭了整個青州!!」
第77章
小樓西,高朋滿座、絲竹如織,歡聲笑語依舊。
淺凝姑娘倒出一杯酒水,素手執起,柔順遞給身側人。
一隻修長的手接過去。
有著英俊容貌的男人斜靠軟榻,屈起的長腿支著手肘,已經酒過幾巡,他來者不拒,喝得臉頰微燻,那燻意柔化了臉廓冷漠的線條。
他望著歌姬們曼妙的舞姿,有一口沒一口喝酒,薄唇微翕,腮骨輕微地鼓起又凹陷,酒水順著修長脖頸滑下,喉結上下滾動,有種說不出來的、漫不經心又充滿色慾的特殊魅力。
慕容芸著了魔般望著他,止不住的面紅心跳。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男人,這樣風流、冷漠,浪蕩得卻讓人根本移不開眼的男人。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