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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頁

妖主:「轉過去。」

林然:「…哦。」

林然死魚眼轉了一圈,背對著他。

她深黑赤金的裙裾像花一樣綻開,枕在他膝頭,幕籬柔白的紗簾垂在他腿上,背對著他,纖細的身段被翟衣厚重的布料包裹,只有交領露出一線皙白的肩頸,沒有任何華貴的裝飾,頸上細細的血管,像青葉脆弱柔嫩的脈絡,隨著呼吸輕微地起伏。

她看著是如此脆弱,像揚起頸的鳥,他不需要用力就能一手將她捏碎。

林然枕在妖主膝上,背對著他

——說實話,硌得要命。

很難想像人能瘦成這樣,寬大的黑袍下,簡直是一具皮包骨的骷髏架子。

他森凸的膝蓋骨硌著她的側臉,她忍了又忍,感覺自己臉頰都得被硌紅了,到底沒忍住,悄悄往後面挪了挪,把臉枕在他相對柔軟的腿上。

反正他不行。

然後她感覺自己背後撫上一隻手。

那手太冰冷,冷到隔著厚厚的衣服,都似乎傳遞過來那種深入骨髓的涼意。

冰涼的手指像摸貓一樣,慢條斯理順著她背脊往上探入她戴著的幕籬裡,像剝開蚌的貝肉,從層層白紗裡摘掉她簪著的髮釵、散開悉心梳好的髮髻。

她的頭髮散出來,垂了他滿腿。

林然:「…」

鬧這麼半天,就是想玩她的頭髮啊

——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玩她的頭呢!

廣場已經擠滿了人,熙熙攘攘,嘈雜鼎沸,像一鍋燒開的沸水。

站在最下面一層基臺的郭司空遙遙向著妖主叩首,然後站起來,展開一卷金黃的聖旨,對著廣場大聲讀著。

林然好奇地豎起耳朵聽了聽,是那種特別繁複晦澀的專業術語,應該大概意思就是今年年份不好發生了各種亂事兒,新帝登基了,特意來舉辦祭祀,把天地的氣運都聚集過來,保佑江山永固百姓太平。

郭司空洋洋灑灑一念小半個時辰,林然都被念得困了。

尤其妖主還在後面玩她頭髮,力道不輕不重,能從頭皮一路擼到發尾,不知道是不是平時擼自己比較多,擼毛手法精湛到離譜…

林然自覺有一個頑強的靈魂,只是略顯遺憾的是,她的身體抵抗意志就不太夠頑強。

天一冷眼看著這個不爭氣的傻蛋的眼神從死魚眼憤怒眼呆滯眼睡眼惺忪,眼皮子越耷越下、越耷越下…

「咣!」

林然一個激靈,醒了。

她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摸摸自己嘴巴,乾的。

她還有點不放心,又悄悄把手伸過去,摸了摸妖主膝蓋的袍子。

也是乾的。

哦,那就沒事了。

林然又放心地躺回去。

看完全程的天一:「……」

就離譜,這傻蛋就他媽離譜!

她都小睡一覺、醒來又悉悉索索半天,妖主就跟瞎了聾了似的,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一意不緊不慢順她的頭髮,林然也真是佛了,兩眼無神躺著,一邊臉頰硌得麻了,下巴抵著他腿換了個方向,繼續兩眼無神發呆。

好在一聲重鐘響後,郭司空終於是念完了,典禮進入下一個流程。

然後九列禁軍分別從基臺兩邊出來,抬著各式各樣的妖獸,有大有小,看模樣是類似於雞鴨牛羊那樣的祭祀品。

百姓們瞬間躁動起來。

禁軍們將那些妖獸一一按在大鼎周圍的立柱上,那柱子很是古怪,當妖獸被按在上面時,柱子表面浮起流波般瑰麗的色彩,然後一道道彩線如鏈突兀浮現緊緊拴住妖獸的全身,那些妖獸瘋狂地掙扎,不乏實力強大的嘶吼聲震天響,但卻怎麼都掙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