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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橫子才一拍桌子要走,便被樂璇叫住:“先生,我最近胎像如何?”
縱橫子一怔:“胎像?你那金剛兒子,啥時候不是穩健的跟塊石頭似的?”
樂璇微微抿唇:“那我的身體如何?”
“你?”縱橫子不由得更加遲疑,撓了撓頭,滿臉不解地上前給她號了號脈,“挺好噠,百毒不侵,百病不生,你還不滿足?”
樂璇搖了搖頭:“不是,我只是想請縱橫子幫我將這孩子引產出來,七個月了,應該能活了吧?”
“你瘋了!”在場所有人不禁都齊聲咒罵她,“你好日子過夠了是怎麼的!”
》樂璇卻十分平靜:“我很清醒,如今咱們太平,不代表過一段時間還太平,再過一個多月,只怕戰火燒起,我帶著身子只會給大家添亂,不如將這孩子早些生下來,所有人都安穩。”
樂璇的表情很篤定:“還有,這件事,不要跟珏說,生完孩子,便送到雲雨坊去吧!等天下太平了,我再接他與哥哥姐姐一同回來。”
所有人都被樂璇的決絕震懾了,她竟可以對自己下這麼大的狠心?
縱橫子無法,到底是讓赫連南制了藥劑,在十一月初五日,便將這孩子引產下來,也許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極頑強的生命,看見他出生時才不足五斤的模樣還是有些心疼,可他卻似乎是理解她母親的用心良苦,從出生的那一刻,他便是笑著的,咯咯地笑得彷彿整個世界都明亮了。
樂璇看了那孩子一眼便昏昏睡去,她並不值得,在她嘶吼著將孩子分娩下來之時,玄凌珏便攥著拳頭立在門外,深邃的眼眸中有化不開的自責。
早知道她動了這種心思,他就是將舌頭咬爛了,也絕不會將那句話說給她聽!
可他清楚,她受這麼多苦楚,是為了幫他啊!
天鶴抱著小世子出來,便看見王爺那僵直的身影,那拳頭不知是打了什麼,已經鮮血淋漓。
“王爺……”天鶴遲疑,將小世子抱到了玄凌珏面前。
玄凌珏卻並未瞧他,只是轉過身去,滿含了悲痛地開口:“走吧!”
他不是不想看,他只是不敢看,怕看見了會心疼,更怕看見了會不捨。聽見天鶴離開的腳步,玄凌珏仍是回過了頭,遙遙地看了看那小小的包裹。
玄凌珏便靜默地站在窗外,雙唇抿得幾乎沒有了一絲血色,她為了他付出了太多,他就是拼盡最後一口氣,也一定不辜負她的支援!
似乎是被樂璇的付出激勵了,玄凌珏的排查進行的也極奏效,海城的所有兵力都得到了肅清,一時間戰鬥力增強了許多。玄凌珏知道,涼城的戰役也已經是最白熱化的時刻,該是海城的兵力上場的時候了。
苗疆勢力早已經群龍無首,玄凌珏與八皇子此次圍剿,必定是要徹底將所有反賊肅清了!
而如今京城之中,皇帝極大手筆地貶謫處死了一大批官員,朝堂中虛席竟一下子空出了許多,是時候重新配置一個朝堂班子了!
玄策看著手中這張官員表,略微點了點頭,這些人都是相對忠誠正直的大臣,雖在外廷為官,卻可堪重任!玄策將詔書發下,等待著朝堂呈現出全新的局面。
可是詔書下發了整整十日,竟沒有一個官員到任。
這是為何?玄策不禁有些慌亂,這與他的計劃完全不同啊!
“梁喜!”玄策慌將梁喜喚來,“名羊城到京城需要多久?”
“兩日有餘。”梁喜恭敬回答。
“那科南城呢?”
“大概三日便可。”梁喜仍是恭敬答話。
玄策徹底抓狂,將眼前的所有物件推倒在地:“那這些人是拿朕的話當耳旁風了麼,這麼久,爬也該爬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