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熱著,心是又緊又疼。
宣傳隊在一撤,家屬們都跟抽了魂魄似得,方處長忙著安撫情緒,可惜收效甚微,一個個的,都紅著鼻頭,眼淚默默的流,韭菜似得,割了一茬又一茬。
別說自己家男人走了的,就是還留守的,看到這場面,也都跟著掉金豆,方處長沒辦法,只能讓家屬先回家緩緩,忒心酸啊!
我和方處長道完別就上了樓,進門,空蕩蕩,靜悄悄的,馮國強撤了,老鄰居黃蘭香也回老家了,當然,就算小蘭不回,也不會再出現在大院了。
物是人非啊。
我扔下包就癱在沙發上,身體和精神如同骨諾牌般瞬間倒塌,眼眶酸澀著,心裡缺了一塊,瀝瀝著,滲著血。
“大哥……我等你回來……”
傻子似得自言自語,泱泱的,就這麼睡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耳畔有尖銳的鈴聲響起,擊的我耳膜刺痛,猛一睜眼,屋裡已是漆黑一片。
‘鈴鈴鈴~鈴鈴鈴~~’。
電話鈴聲還在繼續,我撐著胳膊起來,開燈後眯眼看了看時間,這一覺睡的,晚上八點了。
拿過話筒,清楚不能是大哥,他這個時間段,應該是在軍列上,明早大約會到,到時候就會……
揉了揉心口,矯情啊,想到這些就絞痛的厲害,“喂,你好……”
“喂,嫂子,我就知道你在西城大院了,還好吧……”
“……”
我脊骨一僵,吶吶的,沒發出聲音。
“嫂子?”
霍柔有些疑惑,“你沒事吧。”
“我……”
我唇角抽搐的一咧,攥著話筒的手不自覺的就開始用力,“我沒事啊,小柔,你打給我,有事?”
“嫂子,我是擔心你啊……”
霍柔在話筒裡嘆出口氣,“我知道,我哥今天去前線,你心裡肯定難過,我媽這邊都一直在哭呢,我剛安慰好她,就想和你說說話,嫂子,你別緊張,我哥去過zhan場,他不會有事的。”
你對你哥還真是有自信哈~。
也對,霍柔說過,她哥是神麼!
擦!
“嗯。”
我擠著音兒,慶幸家裡我自己,沒人會看出此刻我臉頰的僵硬。
“嫂子,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霍柔有些疑惑,“怎麼……像是不太愛搭理我了呢?”
“你說呢!”
我氣一提,咄咄狀,“小柔,我對你什麼樣你心裡有數吧,你呢,是怎麼對我的!”
“嫂子啊……”
霍柔氣一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問我啊!”
我哈了一聲,“小柔,咱們是什麼關係?我醒了都多久了!你才給我來一通電話!你心裡還有我嗎!是,我聽霍毅說了,知道你忙,要出國,學外語,可你也不能不露面啊!我多想你,多擔心你啊!莊少非那邊我一問,他就說你倆吹了,啥都不跟我講,氣死人!我這昏迷了五個多月,就怕你那……”
“嫂子啊!”
霍柔憋了半晌兒,發出一記笑音兒,“我和莊少非的事兒早就過去了啊……你住院這麼久,醒了還記掛著我,讓我心裡不好受啊。”
我莫名陰暗,是啊,哥們沒死,你能好受嗎!
“小柔,我聽說,你就要去阿根廷了,那麼遠的地兒,你一個人兒……”
“嫂子,我正要和你說這事兒呢!”
霍柔聊到這就低嘆了一聲,:“你知道我為什麼在你醒後一直沒有露面嗎,是,我要補外語,可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身體也不好,反反覆覆的總感冒,發燒,也不見強,本來,我是後天就要上飛機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