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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的便是這枚式樣古拙的烏木髻。之後有許多次,她曾親眼目睹王墨自發髻中取出藏於其中的毫針,或殺人或救人。

月容對王墨的心思,她第一次見面時就看出來了。髮髻綰青絲?青絲與情絲諧音,若這烏木髻果然是月容所贈,自己戴在頭上確實不妥。

略作尋思,疏桐取下頭上的烏木髻,遞給月容道:“我不知這髮髻有特殊意義,這就還給姐姐。”

月容接過烏木髻,輕輕擰轉髻身,露出內裡裝著的幾枚毫針。她取出一枚對著日光端詳了一陣道:“這是我宗派的長老信物,你一個小丫頭豈能佩戴?”

說罷,也不管疏桐的反應,轉身便走了出去。

難怪昨日總覺得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友善,原來是這髻子惹的禍。

疏桐將月容給的碧玉髻插入發中,剛一抬頭,便見王墨自院外進來。習慣了王墨身著青灰衣袍時沉鬱幽靜的模樣,此時穿著白色齋衣的他,眉清目朗。丰神俊秀,在晨光下竟是格外的耀眼灼目。

同樣的白衣,石拓穿著,宛如月華流轉,行止間帶著清冷高潔的優雅;王墨穿著,卻宛如午時的日光,光華盡顯,鋒芒畢露,令人不能直視。

——“行走山野間,這個顏色與四周的草木最為協調。不會刺激招惹林中的毒蛇猛獸。”

疏桐忽然記起在清梧院裡。她替他更衣時他說過的話來。原來。他選擇青灰色的衣袍,是要隱藏自己。換下青衣,且不說躲避林中的毒蛇猛獸,單是他這般打扮了上街去。只怕也要招惹許多女子戀慕的目光。

疏桐尚未收回自己窺看的目光,月容便迎了上去。

客房離王墨和月容站立的位置還有幾丈遠,疏桐聽不清兩人的交談,但她卻能從唇形辨讀出王墨的話。

看月容的動作,她似將手裡的烏木髻遞給了王墨。王墨接過瞥了眼髮髻,漫不經心道:“師姐想多了,不過是借這烏木中的藥息,替她驅趕沙漠裡的蟲蛇而已。”

不知月容又說了什麼,好一陣才又見王墨開口道:“師姐對我不放心。也該對師父的醫術放心。我真若這麼弱不禁風,師父他老人家哪裡能放我出來?”

弱不禁風?他那日將自己箍在懷裡的力道,像是要把肩骨捏碎一般。疏桐覺得月容真是太不瞭解自己的師弟了。

“謹遵師姐教誨。”

卻不知月容又說了些什麼,只見王墨唇角噙笑,抬手將烏木髻插入頭頂。換下了疏桐往日用的那枚青玉髻。

“時間不早了,我和桐兒就先去護國寺了。那位蕭白公子,就勞煩師姐替我多留意一下。”

換好髮髻,王墨略略整了整翻卷的衣袖,便結束了話題朝疏桐走來。

“為夫很耐看麼?”

直到這張俊朗含笑的容顏走至面前,疏桐才驚覺自己看得太過入神,當即緋紅了臉垂首道:“奴婢只是從未見過公子穿白衣,不太習慣罷了。”

王墨笑道:“我也不太習慣。早起本想去集市替桐兒買些特色小食,一路都被人看獵物一般盯著,乾脆就回來了。”

“獵物?”疏桐忍不住笑了,“龜茲人虔心禮佛,不會這麼垂涎肉食吧?”

“桐兒一路沒嗅到烤羊肉的味道麼?濃得令人悶窒。”王墨皺了皺眉。

烤羊肉?一身白衣的他,和那雲朵一般溫軟的羊還是有區別的吧?疏桐浮思聯翩。

待兩人牽了馬走出院子,從狹窄小巷進入主街後,疏桐才懂王墨先前用“獵物”來比喻是多麼妥帖。那一路經過的攤販、作坊、店鋪前,熱情大方的龜茲姑娘們的眼睛無不落在他的身上,個個目露精光,躍躍欲試,與獵人看見獵物時的神態,何其相似?

這般情形,疏桐以為只會發生在“優渥公子”石拓身上,卻不知王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