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詩詞不過是文人一種內心的嚮往罷了,要說氣節與詩詞大義等若,與你父親交好的那幫文人誰做到了?別的不提,望塵而拜的潘主薄就令人惋惜,他也就幾首悼亡詩還算誠懇。”
聽蕭白如此奚落圍聚在父親身邊的金谷文人。石拓面上便有些掛不住。
卻在這時,一道“喀嚓”聲響起,隨即琢有棋盤的玉璧便緩緩向左側移動開來,露出了後面盤旋向上的一組玉階。
“看樣子,這是出地宮的通道!”疏桐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一些。
王墨道:“公輸異設計的機關門。都是有回覆機軸的,大家快些離開。”
“石兄,舒姑娘,你們先走!”蕭白舉著夜明珠對兩人道。
石拓便帶頭往玉階走去。疏桐走了兩步,回頭看著蕭白疑惑道:“你怎麼不走?”
“我和子夜還有些要事相商。”
疏桐不禁轉首回望王墨,王墨只道:“你們先走,上去之後要留意避開盧梟留在外面放哨的人。”
有要事相商?要避開眾人的。只怕又是“假死易容”這類的事吧。疏桐心下一哂,隨即轉身朝玉階走去。
聽見腳步聲遠去,蕭白“譁”一聲從腰間抽出銀刀,銀光一閃,那冰涼的刀刃便抵在了王墨的頸項間。
王墨卻似早已料到一般,非但不曾閃避。面上連一絲慌張都沒有。他瞥一眼項間的銀刀道:“這是上次蕭兄在沙海里救我的那把刀。”
“正是。雖然刀口卷邊了,但死在這把刀下,你一定會瞑目的。”
“蕭兄既是決意要殺我,先前又為何要在盧梟面前替我遮掩?”王墨垂眸看著刀上微微卷起刀刃問道。
蕭白哂道:“替你遮掩?你不必自作多情。我不過是擔心那時殺了你,我走不出這地宮罷了。”
“那蕭兄必須殺我的理由是?”
“我們好歹也做了一程兄弟。就讓你死個明白。一年前,我在洛陽欠了成都王一個人情,我答應替他辦件事。”
“如此簡單?”
“如此簡單。”
王墨笑道:“你在沙海費力救我,就是為了殺我的時候沒有愧疚?”
蕭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隨即問道:“有沒有需要託付給我的事?”
王墨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替我護送桐兒回洛陽,帶她去謙詞樓找朱逢秋。”
“你早料到了成都王要殺你,我猜你易容換名的真正目的,是不想讓舒姑娘看著你死上兩次吧?”
王墨一怔,隨即便笑道:“若你我不是這般身份下相遇,真當應該大醉一場。”
玉璧的機軸開始“咔咔”回覆,蕭白嘆了口氣,手腕暗自加力,正準備要動手,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疾喝:“住手!”
蕭白循聲轉首,眼前突然飛來一道黑影。眼看飛至額前,躲避不及,他迅疾抬手,抱著廢掉一隻手也要保命的心思,一把抓住了凌空而來的“暗器”。
“桐兒?!”看清玉璧後投擲“暗器”的人,王墨有些錯愕。
在玉璧重新閉合的一剎那,疏桐側身衝了進來。
蕭白轉首搖頭道:“舒姑娘,你真真是浪費了子夜的一片苦心。他怕你暈血,特意將你哄出去,你卻不知好歹的跑回來了。”
“桐兒,你……回來做什麼?”王墨看著疏桐,皺眉道。
看著王墨,想他明明知道蕭白要動手殺他,居然還能那般篤定沉穩的騙自己離開,疏桐便語不成聲:“公子,你……你……”
“你們這般難分難捨,不如我送你們一起做對鬼鴛鴦?”
這句如此具有恐嚇力的話,那兩人卻聽若未聞。蕭白瞥一眼深情對望的兩人,一邊抬手拋玩起先前接著的那件“暗器”,一邊嘖嘖撇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