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的當下也沒多大的抗拒和難過。但剛才那一句話,卻輕易讓他的心,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異樣感覺。但他仍然抗拒,笑的毫不在乎。“成不了就成不了,誰稀罕?”
“立業,這只是一場小意外,說不定明晚也沒放在心上呢,你未免太小題大做了。”趙敏芝不忍看兒子再被動挨打。
“就你的兒子金貴,人家的女兒你不當人——”裴立業遷怒到趙敏芝的身上去,眼神一轉,卻見裴煜澤徑自轉身,朝著樓梯走去。
“你去哪裡?”裴立業喝道。
“去樓上看看她總行了吧。”裴煜澤沒回頭。
“孫管家,你走吧,這兒有我就成了。”
“好,少爺。”
裴煜澤坐在明晚的床沿,孫管家說她醒過來了一會兒,又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他從下午坐到晚上,只是守著明晚而已。
明晚醒來的時候,一個模糊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底,她看不太清楚,本以為是身體還沒恢復好,後來才知道是房間裡沒開燈。
“怎麼不開燈?裝鬼嚇我啊……”明晚輕輕嘆氣。
裴煜澤看她醒來了,還是沒開燈,語氣不冷不熱地。“我不知道你是隻旱鴨子,你怎麼不學游泳?”
“沒有人要求我必須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裴煜澤也不蠢,聽得出明晚的口氣不好,換上誰被戲弄的險些溺斃,絕不會給加害者好臉色看。
“你好些了?”
“死不了。”
“在我面前落水,算你的運氣好,你掉在海里我也能救你上岸,再說我及時給你做人工呼吸。”語氣中多了幾分得意。
人工呼吸。
這四個字,震得明晚頭腦空白,深深吸了口氣,也顧不得害羞了。“裴煜澤,你開開燈行嗎?”
他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開了一盞夜燈。
明晚突然明白,為什麼他先前不願意開燈,裴煜澤的俊臉上,兩個五指印再明顯不過,不用說,整個裴家誰會對他動手,這一對巴掌絲毫沒留情。
“餓了吧,給你端了碗粥。”裴煜澤被她注視著,並不困窘,把粥端到她的面前。
明晚撐起身子依靠在床頭,捧著這一碗變涼的粥,動作很是緩慢。
裴煜澤留意到她握著銀勺的手,在微微顫抖。
她只是吃了兩口,便擱下了碗。
“不吃了?”
“不是很餓。”
他看得出來她很害怕,嘴上不說,但她的眼神,神態,動作,全都在為她心中的恐懼說話。
不只是被突然丟入水中而遭遇溺水的那種恐慌——但更多的,他也說不出來。
裴煜澤突然之間站起身,明晚本以為他要走,卻看到他坐在沙發上,拿起一把水果刀。角落的幽暗將他徹底包圍,他身上的白襯衫在暗處更顯的突兀,她看不清裴煜澤臉上的表情,他拔刀出鞘,刀面反射的那一道冷光,直直刺入她的眼睛。
一陣寒意爬上明晚的背脊,她剛才還恍恍惚惚的,這個驚悚的畫面,激的她全身每一個細胞在體內尖叫逃竄。
“你去幹嗎?”
他不回答。
明晚強笑:“孫管家呢?”
“明天之前,她不會上樓來。”裴煜澤冷淡回應,明晚不知是否自己眼花,在黑暗之中,他手中的刀動了動,發出詭異的細微聲響。
“你……不用動刀吧。”她緊緊捏住身上的蠶絲被,全身緊繃。
“廢話,不動刀怎麼削蘋果?”
話音未落,一盤蘋果已經端到她的手邊,蘋果被削了皮,切成大小均勻的小塊,更在蘋果塊上貼心地插了方便食用的叉子。
堂堂裴少居然會削蘋果?!比起他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