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最磨人的。
尤其這不知結果的等待。
時間過去兩個多小時,還沒半點訊息,大家心裡跟被火燒著一樣。
司景灝甚至問趙曉,“你是這家醫院的醫生,能不能進入手術室,問問情況?”
趙曉很公事公辦地回了他一句,“手術室裡,禁止任何非相關手術人員進出,這是每個醫院都一樣的,請不要問這麼白痴的問題。”
權悅也有些無語,拉住還想開口的男人,“每個手術的病患家屬的心情,都跟咱們現在一樣。要是每個人都找醫生求情,幫著進去手術室看情況,那醫院不是亂了套。”
權悅這話一出來,司景灝沉默了。
他哪裡不知道這規矩,可就是等著心裡慌亂。
走廊上,一下子安靜下來。
安靜得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都能聽得到。
靜得有些可怕。
只是這份安靜很快就被一道突兀的聲音,給打斷。
那是接到電話,匆匆趕過來的葉母。
這是人還沒到,人就在嚎的架勢,“我的兒啊,你怎麼就給受傷了呀?”
“你說你這要是有個什麼好歹,你讓媽還怎麼活啊?”
“媳婦呢,你這人都躺在床上不知死活了,怎麼不見她的身影?”
權悅這是第一次看到葉母,一個穿著不錯,臉上卻一臉尖酸樣,嘴上雖然嚎著,眼裡卻沒半點淚意,一雙眼睛四處看著,在找尋著什麼。
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在找潭霽的身影。
都不用相處,只一眼,權悅便知道,這婆婆,絕對不是個省油的燈。
難怪每次說到婆婆,潭霽都一副敬謝不敏的樣子。
這樣的婆婆擱誰身上,都喜歡不起來。
葉母不認識權悅,卻見過趙曉,知道她跟自己兒媳感情不錯,“曉曉,小潭人呢?怎麼沒見到她?”
“她這段時間人不在京城,已經往回趕了。”
“孫子呢?她人不在,那我孫子人呢?”
“小土豆,她帶在身邊照顧了。”
一聽這話葉母直接開罵,“這個敗家的女人,早就跟她說過,孩子上學隨便找所學校就可以,她不聽,非要上什麼貴族學校,一個學期學費好幾萬塊,這還沒事就帶著孩子不讓她上學,她這是嫌家裡錢太多還是什麼的?”
遇上這麼個人,趙曉真心不知道該咋整,只能硬著頭皮,“伯母,這是醫院,切忌大聲喧譁,而且葉修還在搶救,您要是聲音太大,影響到裡頭的醫生就不好了。”
“我怎麼就攤上這麼個敗家的兒媳婦了?真是作孽啊?”
“丈夫在外面拼死拼活的掙錢,她倒好帶著孩子四處跑,這樣的兒媳婦,有什麼用?有什麼用?”
權悅實在聽不過去葉母的話,便壓低聲音問了一句,“您老這是來看兒子?還是來討伐兒媳婦的?”
來醫院一句兒子的話都沒問,也不管聲音會不會影響到手術,就在那一個勁數落自己的兒媳婦。真不知道,這位母親是來幹什麼的。
“我當然是來看兒子的,要不然我又不是有病,平白無故跑來醫院。”
“那你問過你兒子的情況嗎?”
“這都給我打電話了,肯定非常嚴重的,要不然軍部不會驚動我。”
司景灝實在也看不過這葉母的行為,“伯母,你趕路怕是也累了,先做著休息一會兒,葉修的事兒,咱們得靜靜等,不能這樣喧譁,要不然影響到醫生手術,最後導致手術出問題,那就麻煩了。”
司景灝是葉修的上司,葉母知道,所以他的話,葉母還是能聽進幾分的,“那你老實告訴我?修子他會不會死?”
“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