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會一直儲存下去,或許等哪天,自己確信她離不開,會向她坦白。又或者心底的缺乏安全,這一輩子都會腐爛在心裡。
只是在他毫無準備的時候,這一天來得這樣快。
快得他前一刻還在做美夢,下一刻就萬劫不復。
阿涼是那種執拗的人,如果她心裡畫出一條線,把自己隔離在外,他便真的沒有翻身之日了。
想到這兒,葉輕蘊把速度又提了幾檔。
車開到潘家的時候,這座庭院一如既往地平靜安寧,無悲無喜。他下了車,剛好遇見要去上班的潘宇東。
“今兒怎麼這麼早?”,潘宇東詫異道。
葉輕蘊嘴唇發白,眼睛凝視他,“阿涼在這兒麼?”
“沒有,剛早飯的晨光,老頭子還念阿涼有幾天沒來了”,潘宇東狐疑地深看他一眼,覺得有些不對勁,“你和阿涼吵架了?”
葉輕蘊垂下眼睛,“沒有”,她連吵架的機會都不會給他了。
他不願細講,潘宇東當著他的面便拿出手機,撥了許涼的號碼。聽著手機裡傳來毫無感情的女聲,潘宇東的眉頭皺了起來,她手機怎麼會關機?
又一聯想她昨天著急著讓自己找孫思和的資料,潘宇東心頭一震。眼睛豁地抬了起來,“阿涼失蹤,不會同孫思和有什麼關係吧?”
葉輕蘊本來瞧著許涼不在此處,想要離開,聽他話裡有些眉目,便問道:“這話怎麼說的”
“她昨天讓我幫她查孫思和的資料”,潘宇東道,他心裡也擔憂起來,連葉輕蘊都找不到人,阿涼到底去哪兒了?
許涼找過孫思和的事兒,葉輕蘊已經聽夏清江報備過。此時雖知道其中還有潘宇東插了一腳,但他根本無暇追究。
葉輕蘊按捺住心裡的倉皇不安,緩聲說:“她應該沒事,孫思和不敢對她怎麼樣”,不僅不敢動她,甚至還敬畏她。
“行了,我先走了。這事兒別讓家裡的老人知道,你上班去吧”,葉輕蘊復又上了車,又給許涼打了一遍電話,這次卻出人意料地接通了。
“喂?”,她的聲音聽起來還挺有精神的樣子。葉輕蘊卻一時語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覺得這道聲音如同天籟。
“阿涼,你在哪兒?”,葉輕蘊輕聲道,似乎她是一朵蒲公英,自己聲音大一些,都要把她吹散。
“哦,我出差了,在外面。估計要離開枝州幾天”,她的語氣帶著一份客氣,對,就是那種對待一個相識沒幾天的半熟人一樣的口氣。
葉輕蘊心裡被這漠然的嗓音刮擦著,疼得他呼吸都覺得困難。他坐在車子裡,想到她的人和心一起在千里之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
擋風玻璃上映著的天空,忽然陰霾起來。
“我知道你心裡怨我,但我從來不後悔這樣做”,他緩緩開口。
許涼的呼吸忽然重起來,像在忍耐著什麼。“你還是我認識的九哥嗎,我認識的九哥,他從來不會把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用在我身上!”
“我愛你!”,這句話,他從未親口對她說過。
許涼嗓子忽然被卡住了一樣,她聲音有些發抖地說:“我要聽的不是這個”
葉輕蘊眼眶一下子紅了,喉結上下滑動幾下,他才聲音低沉沙啞地說:“可是,我做下的一切錯事,都因為這三個字”
許涼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她捂緊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連再見都來不及說,便結束通話電話。
“喂,和我一起出外景,有這麼傷心嗎?”,裴意初見她出來很久都沒回去,以為她迷路了。
許涼趕緊抹了一下臉,裴意初卻拿出自己的手帕遞給她,“用這個吧”
她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