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蘊穿著寬鬆的球衣,上面印著他的號碼。底下穿著一條米色騎裝褲,緊而有彈性的面料修飾得他一雙腿又直又長。
他抱著手臂,斜靠在牆壁上,他的目光比不開燈的房間看起來更加幽暗。
“額……接下來的比賽你不上場了嗎?”,死一樣的安靜實在太折磨人了,許涼垂著頭開口。
葉輕蘊突然大步走過來,捏著她的下頜,逼迫她揚起臉來,力道大得快將她的骨頭捏碎。
她疼得皺起了眉頭,從他冰涼的面板上,感受著他蓬勃的怒火。
“我問你,剛剛救人的時候難道就一點沒想過我麼!”,他吼道,眼眸當中火氣噴湧。
許涼怯怯地說:“可是我不過去,他就會——”
他語氣裡帶著狠意,截斷她的話,“全世界死光了都跟我沒關係,只要你活著!”
“你怎麼這麼偏執”,許涼不贊同道,“我眼睜睜地看著他被馬踏傷,卻什麼都不做,在未來的日子,我只會成天被良心折磨”
他都快氣瘋了,“那就不要良心!以前救vincent的兒子也是,你也不管不顧,你有幾條命,要去當活雷鋒!”
許涼覺得自己沒做錯,“將心比心,那要是你的孩子呢?”
“如果它將來只會讓別人付出性命,那它就不要出生”
許涼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絕情的話來,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那眼神,像是再看一個陌生人。
她氣得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看他腳上那雙馬靴動了動,許涼抹了一把臉,頭也不回地奪門而出。
葉輕蘊知道自己這話說得重了,但他沒有辦法。只要一想到她在馬蹄下護著孩子的模樣,整顆心都在瑟瑟發抖。
上次她救那個叫木頭的孩子,自己在香港,只知道她安然無恙。今天一切完完整整地擺在眼前,他才知道怕,知道畏懼,知道失去。
這時候響起一陣扣門的聲音,他知道不會是許涼,於是沉聲說:“進來”
管家不敢抬頭看他的神情,“太太回家去了”
葉輕蘊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最後一場比賽馬上就要開始,葉輕蘊還要上場,他帶上頭盔,和護眼鏡,拿上馬杆,這才出門。
許涼一路沉默著,到了家門口,卻並不想回去,便問司機,附近有什麼好玩兒的地方。
司機推薦了幾個地方,許涼隨口挑了一個,車子掉了頭,往她說的地方開。
可一下車,她救覺得很沒勁,因為身後有好幾個保鏢跟著。走到哪兒都有人側目,許涼悻悻地,只好又吩咐司機回家。
到了宅子外面,車終於停下來。因為來來往往的折騰,她有些頭暈,臉色太好看。
家裡的傭人見她回來,都躬身打招呼。許涼強打起精神應了,回到臥室。
她坐在床邊,回想起葉輕蘊所說的那番話,心裡一陣發寒。這麼久了,看來他們的價值觀還是沒能磨合得讓彼此適應。
想到這裡,她心裡異常無力,他身上好像有許多特質是自己以前不瞭解的。或許瞭解,但隨著歲月流逝,模糊掉了本來面貌。
她將身體在床上躺平,覺得心緒難靜,翻了身,目光落在牆壁上。
忽然牆上一個密碼按鍵器引起了她的注意。許涼揚起身子,仔細看了一會兒,終於站起身走過去。
她四處找了找,難道這裡還有個密室?
可按鍵器旁邊只是一幅面積有些大的油畫。
試探著按下她自己生日,那幅畫突然向後以中心為軸,往後陷了一截。露出一個容得下一個人進去的縫隙。
她輕輕呼了口氣,他設密碼的數字真是萬年都不帶變的。
許涼探頭探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