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邊的人或事,許涼都有些拿捏不準心態。
當年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救寧嘉謙才和九哥在一起,但實際上卻和陷害他的設局人結婚。不管站在哪個角度,許涼都覺得自己十分愧疚。
於是每次接觸到這些,她便不知該如何自處。
同衛曉楓也是,當初信誓旦旦說會和寧嘉謙永不分開,現在碰面,身為人妻的她,丈夫並不是預期的那個人。
這種複雜的滋味,大概只有嘗過的人才知道里面的酸楚。
就如同許涼意料到的那樣,衛曉楓一出口就是嘲諷,“葉太太這個稱呼的重量,永遠比寧太太更誘人,對麼?”
許涼抿了抿唇:“我沒有必要跟你解釋這一切”
衛曉楓凝視她,目光如刃,“我真不知道,你憑什麼這麼心安理得!”
“大概是因為……讓我心生愧疚的那個人,並不是你”,許涼眼眸中攏起一層霧氣,光暈在其中一圈圈泛起漣漪。
衛曉楓凜然一哂,“沙漠上的海市蜃樓會引人致死,那你身在空中樓閣,到看清現實的那一天,不知道會不會摔進地獄裡去”
許涼張了張嘴,來不及深問,衛曉楓便大步往前走去。
邢母幾個看見衛曉楓追了上來,臉色不太好看。而遠處的許涼停在原地,昏黃的燈光下,她的身影看起來有些單薄。
葉輕蘊臉色一沉,掃了一眼衛曉楓,大步折回去,查探許涼的狀況。
衛曉楓本來是個穩重從容的人,但也被葉輕蘊那凌厲的一眼刺得心神俱震。
再抬眼,只看見那個高大俊秀的男人擁著許涼的肩膀,在柔聲慰問。
許涼搖了搖頭,說了句什麼,男人嘴唇輕抿,用另一隻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以前自己只覺得寧嘉謙對許涼的耐心關懷和取之不竭的感情已經讓人動容,現在一看,痴人何止他一個。
直到母親叫她上車,衛曉楓才收回目光。
大概自己看著他們的時間太久,引起了邢二的注意。在她上車之前,邢二特意叮囑了一聲,“曉楓,其他所有女人都失去了競爭葉輕蘊的機會”
衛曉楓為這個誤會而發笑,“你放心,我就是恨死他,也不會愛上他”
邢二皺眉看她。衛曉楓衝他揮了揮手,“回去好好當你的奶爸,走了”
這時候葉輕蘊牽著許涼也到了車前,等邢母降下車窗,車裡車外的人相互道了別。
臨走,邢母又囑咐了邢二一次。邢二雖覺得母親這話說了三遍,實在囉嗦,但因為現在多了盛霜的緣故,不想母親覺得自己有了媳婦兒忘了娘,竟比以前還恭敬三分。
因為邢二的變化,一直到車子開出很遠,邢母也合不攏嘴。
鍾雅悅也感嘆道:“到底是快當父親的人了,我瞧著邢二這孩子長進可不是一星半點”
邢母雖然贊同這話,但嘴上卻說:“還不是因為盛霜的緣故,他就是個死心眼兒。以前人家小姑娘到大院兒的家裡去玩兒,他盯著別人眼珠子都不肯挪到一邊去”
這其中趣事多多,每次一聽自己姐姐說起,鍾雅悅都要笑好久。
說著邢母又是一嘆,“提起院兒裡的痴情種子,可不止我們家一個。瞧見今天輕蘊對阿涼的疼愛勁兒沒有?打小的青梅竹馬,阿涼幾乎是被他這麼捧在手心寵到大的。說句出格的話,我這個當長輩的看了也眼紅,都是女人,她福氣怎麼那麼好,最好的良人都給她遇上了”
鍾雅悅哈哈大笑,“這話你們家老邢可不愛聽”
邢母瞪妹妹一眼,“那個老古板,你說他做什麼?”
“那,許涼也愛葉輕蘊麼?”,沉默的衛曉楓突然出聲問道。
邢母奇怪地看她一眼,“瞧你說的,肯定是彼此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