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冷冷地說道,一邊昂起頭,那隻試圖往自己頭上戴綠帽的手連他一根頭髮絲都摸不著。
許涼現在興致高得魂魄都快從身體裡面飛出去,她噴笑著說:“這顏色和你很配的,九哥”
看他臉色大變的樣子太有成就感了,平時的他臉上的疏離總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似乎是俯身於眾人之上,離人間好遠。
現在他一喜一怒都直白得可愛,是在她面前不加掩飾和偽裝的葉輕蘊。他們還跟小時候一樣親近,一樣為一件小事賭氣,沒一會兒就忘了到底為什麼生氣。
“九哥,一點兒都不浪漫”,她埋怨道。
葉輕蘊對這種說法不敢苟同:“要這算是浪漫的話,那天底下的男人都會對浪漫避如蛇蠍”
許涼被一陣風吹得瑟縮一下,將自己的大衣擁得緊一些:“我兩條腿都快凍僵了”
“那我們快回家吧”,他兩隻眼睛警惕著她手上的“綠色炸彈”。
她難得嬌氣一回:“九哥,你揹我!”,說完自己也臉紅,二十六的人還在玩兒小姑娘擅長的把戲。許涼表情不自覺地扭捏一陣。
葉輕蘊一眼看穿她的意圖,搶過綠色的聖誕帽,一下子扣到她腦袋上,冷哼道:“跟我玩兒心計?不就想到我背上利於偷襲?你那心眼兒也就能玩玩兒自欺欺人這一招”
許涼的頭髮被他弄得一團亂遭。她一邊理著頭髮,一邊惱恨道:“九哥,你太討厭啦!”
她從小到大在他面前都辭窮,罵人也只有一句“你太討厭”,“你這個混蛋”。嗔比惱多,是那種對待親近之人才有的語氣。所以他總去招惹她,幾乎成了吃飯睡覺一樣的本能。
這時候突然“嘭”地一聲,把許涼嚇得跳起來,葉輕蘊一把將她護在懷裡,習慣性地用手捂住她的兩隻耳朵。
兩人的面容在煙花底下明明滅滅,隨著一聲聲炸裂的聲響,一朵朵亮彩在黑夜當中開出花來。
有情侶在放煙花,他們兩手空空地沾染這份喜氣。
兩人的嘴唇成了磁鐵相反的兩極,一俯一仰,輕輕地合在了一起。
不管他們之間是不是愛情,但這一刻,彼此的心無比溫暖。
那天晚上,許涼覺得他們走了天長地久那麼遠的路,以至於她在車裡直接睡著了。到了家,還是葉輕蘊將她抱進家門的。
她與睡夢展開了一場險山惡水的戰鬥,終於半閉著眼睛洗完澡,投進了被窩的懷抱。
睡下沒多久,有個人影閃進了她的房間。這人明明和她一樣走了長長的一段路,但現在仍然精力充沛得還能摸進她的閨房。
許涼感覺到一具修長的身體漸漸貼近,寬闊的胸膛抵在她的後背上。她叫了一聲:“九哥——”
葉輕蘊聲音低低地應她,吻了吻她的臉頰說:“傻乖乖,我知道你累了,我不動你,睡吧!”
說著手隔著被子,一下一下在她身上輕輕打著搖籃曲的拍子。這一劑安眠藥對她來說非常管用,沒一會兒她就沉入睡夢當中。
第二天一大早,許涼的手機忽地響起來。她閉著眼睛摸了半天沒摸到手機,反而摸到旁邊男人的臉上。
她腦子裡突然醒了一下,昨晚他似乎沒對自己下過毒手,安心之後眼神再次萎靡下去。
“幹嘛?”,他嗓子帶著沒睡醒的低啞,磁性的聲線擊中人的耳膜。
鬧鈴隱藏在附近嗡鳴,許涼顧不上欣賞睡美男,一雙手在被子底下尋尋覓覓,渾水摸魚。
葉輕蘊睜開一雙溼漉漉的眼睛,一把捉住她造反的手:“你亂摸什麼?”
許涼終於看到手機在哪兒,掙扎著還一雙手的自由,對明顯想歪的他晃晃手機道:“在找這個”
葉輕蘊反倒有些失望地重新閉上眼睛,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