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喝了一口,那股難受的勁頭終於被壓了下去。溫璇臉上更蒼白了,膚色淡得快要透明。
夏清江沉著語氣質問道:“怎麼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
溫璇被這句話刺了一下,聲音虛弱地說:“真的嗎?”,說完從自己包裡翻出鏡子,但急切的動作被金屬質感冷得瑟縮一下,她靠在床頭,到底沒開啟鏡子看一看自己這副病弱的模樣。
夏清江沒想到她這樣敏感,自察剛才那番話是不是說得重了。但一回憶覺得她小題大做,他吵架的時候比這嚴重多了的話都說過,沒道理忍到這時候她的自制力突然失控。
那股怪異幽幽地燃在他心裡,成了密不透風的沉悶。
“你到底去不去醫院?”,他問,語氣不輕但到底是在詢問她的意見。
“別擔心了,我真的沒事”,她用力地笑一笑。
夏清江冷笑道:“沒事兒怎麼會暈倒?還有,你未免自作多情了點兒,擔心?我可沒這閒工夫”
溫璇看著他的眼神都是虛的,她全身僵了一下,被人猝不及防地上了一道重刑。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鬆弛下來,抿唇道:“我知道你很忙的”
她的反擊從來不用刺心的字眼,平平淡淡的事實打她嘴裡出來卻有另一種味道:你忙著去各地遊玩,忙著開發對一項極限運動的挑戰,還忙著在別的女人床上醉生夢死。
夏清江對她這副綿裡藏針語氣的厭惡絲毫不掩飾,用那種看陌生人的眼神看她,一股熱血蹭蹭往他腦門兒上衝,激得他呼吸漸漸變重,“好樣兒的!溫璇!”,他重複道,“真是好樣兒的!我娶你的時候,你可沒現在能說會道”
溫璇淡淡地說:“人總歸是會變的”
這話背後的意思是,當初我挖心去肺地愛你夏清江,如今早就不去冒那份傻氣。
怒氣把夏清江的腳步推來推去,他來來回回地踱步,試圖衝破一座無形的牢籠。
溫璇一直看著他,兩顆被身上的不適折磨得無神的眼珠追著他的身影。事實上,從他一進門,她的目光總忍不住去看他。
他好像也瘦了,眼睛底下微微泛青。手上的婚戒沒摘,不管他們吵得多天昏地暗——最嚴重的一次,他當著她的面燒光了他們所有的合影。但那枚婚戒總在每一場戰爭之中倖存下來。
她想,他一定氣得忘了,如果把他手上的戒指砸出去,就是連她的心一塊兒給摔碎了。幸好,她的心還在苟延殘喘。
幸好。
她總在做他討厭的事,好的,就這樣吧,一切都會照它該有的方向發展下去。
“你怎麼還不走?”,她又說了一句。
夏清江的腳步頓在一個兩腳不協調的點上——一隻提起,一隻落下。
他目光帶著狠勁扭頭去看她,試圖讓這眼神通靈,去找找奪走過去那個身心都屬於自己的溫璇的那一部分。
夏清江偏不如她的意,隨意坐下來,又狠又無賴地說:“今兒爺爺才打電話來刺探軍情,問我們到底在哪兒過情人節”
他將最後三個字咬得很重。想提醒她,謊話從頭到尾都是她編的,所以她也有份善後。
“哦,就在這兒過的”,她輕聲道。
“有人吵著過情人節的嗎?”,他嘲諷地笑。
“所以啊,本來就是騙人的”
“媽的!你到底能不能好好說話!”,夏清江耐心用盡,終於忍不住衝她吼。
溫璇抿緊嘴唇——她除了不好好說話之外就說不出話了。
這一招對夏清江果然管用,他腳步發著脾氣奪門而出。“嘭”一聲巨響,房間裡終於安靜下來。
溫璇伸出手,看著手上的這枚白金戒指,是他們的婚戒。當初結婚的時候,夏清江帶著她到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