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燕尾禮服,繫著端正的領結,似乎有月光落在他身上了。簡直優雅倜儻,如芝蘭玉樹。
上次嘉諾的事,許涼還未好好跟他道謝,但為了那事,她已經跟葉輕蘊鬧過兩次。所以當著面,也不好直說。
跟葉輕蘊打過招呼後,潘宇東看她有話要說,又一臉躊躇的樣子,便滿心憐愛地溫聲道:“阿涼今晚真是漂亮,累不累?”
許涼搖了搖頭,眼睛裡一層溼漉漉的暖意,“我只站在一邊跟人說兩句話而已,不是很累。潘大哥什麼時候來的?”
“來了有一會兒,既然你們還有事,我就先告辭了”,末了又叮囑她道,“島上溫差大,注意保暖,別感冒了”
然後看了葉輕蘊一眼,這才帶著助理走了。
潘宇東走後,許涼看葉輕蘊一言不發還以為自己讓他久等了,便問道:“怎麼了?”
說實話,葉輕蘊心裡還真不是滋味兒。以前潘家人因為許家的關係,並不輕舉妄動,只暗暗體察許涼的成長。
現在唸著她已經成家,便要將許涼認回來。
原來在許涼生命裡的,長久的依賴只有他一人。但現在潘家橫插一腳,阿涼竟瞞著他找潘宇東幫忙。
葉輕蘊心裡有些不平衡,就像他守著護著的果子樹眼見就要開花結果,卻被人摘了去。
哼,以前她眼裡只有九哥,現在多了個潘大哥,怎麼讓他咽得下這口氣?
即使這個潘大哥是他大舅子也不行!
許涼拉了一下他的袖口,見他沒反應,這才發現他想事情愣神了。
葉輕蘊手動了動,握住她的手,拉著她上了二樓。
這裡的別墅與葉輕蘊的那處又不一樣了。到處都是異域風情,織染的掛毯或者彩漆木雕隨處可見,很新麗堂皇,像是另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上了樓,嚴聖希正在吩咐人開酒。他本人的臉被繚繞的煙味襯得有些迷濛,一身印花薄衫沒有扣緊,有一分落拓的力量。
他眼睛一直盯著許涼,臉上的表情明明滅滅。直到雪茄的灰燼承受不住地心引力,飄墜下來,他才眨著眼睛醒過神來。
嚴聖希見葉輕蘊不著痕跡將許涼擋住一半,自失一笑,說道:“葉太太長得很像我一位親人”
許涼倒並不覺得地方有惡意,相反的,嚴聖希看向她的眼神十分慈愛,全然是長輩對晚輩的關懷。
當然,還有一些感慨萬千。
“嚴先生看著也眼熟,不會是您演過哪類硬漢電影,卻深藏功與名吧?”,許涼與他閒聊著,手裡拿著一杯當做裝飾的香檳,並不喝,只是偶爾晃動兩下。杯中亮晶晶的酒液,將她襯得明眸皓齒,嘴角那抹微笑更是煜煜生光。
嚴聖希笑道:“葉太太這麼誇我,我這張積攢了幾十年的厚臉皮,也快掛不住了!”
葉輕蘊在一旁抿唇:“她是職業病,經紀人當久了,看見氣度不凡的人,總以為對方在娛樂圈當過角兒呢”
“是麼?葉太太在哪家影視公司高就?”
許涼十分汗顏,“我在亞森工作,但的確不是什麼高就,只是小打小鬧罷了,不一定入得了嚴先生的眼”
嚴聖希見她這樣謙虛,便說道:“葉太太不必這樣自慚形穢,我和你父親年紀差不多,如果你不嫌棄,就叫我一聲嚴叔叔吧”
許涼詢問一般看了葉輕蘊一眼,他點了頭之後,她才笑道:“既然您不想太過生分,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嚴叔叔”
嚴聖希聽她這樣說,顯然很高興,兩隻眼睛散發著微芒,笑著點頭道:“葉太太果然是個靈慧之人,要是我家裡那位知道這次回國,我有幸得你著一聲稱呼,恐怕心裡只有羨慕的份兒”
明明他們是第一次見面,但嚴聖希卻毫不掩飾對許涼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