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只問一句他到底放不放行,要是不放?”,他輕嘲,“那就教訓到他肯放為止”
“是”,陳修應聲離開。再次進了警衛室,面無表情地問為首的那個壯碩男人,“到底放不放行?”
男人知道他是葉輕蘊的下屬,此刻葉輕蘊就坐在車上,這樣有權有勢的人他怎麼敢多說一句?只是上頭髮了話,攔的就是葉輕蘊的車,這不是讓他受夾生氣,兩邊為難嘛?
男人一身筆挺的制服也掩蓋不住這份戰戰兢兢,“不是我不想,實在是上頭有令——”
他話剛說了一半,陳修一腳踢飛面前的茶几。茶几在空中翻騰一圈,“嘭”一聲巨響撞到對面的牆壁上,茶几上的東西四散在地上,現場立馬狼藉起來。
這一腳的力度有多大,那個摔在地上就此退役的茶几就是證明。
現場鴉雀無聲。陳修眼神如有實質,緩緩在雲頓警衛們的臉上掃過。人人都被這眼神定了形,滿臉青白,動都不敢動一下。
陳修找到遙控器,自己開了警衛柵欄,什麼表情進來的,還什麼表情出去。他上了車,發動引擎,沒一會兒車子駛入夜色中,探出頭的警衛們再也看不見了。
“顏藝珠找你有什麼事兒嗎?”,許涼扭頭去問葉輕蘊。
他撫摸著她的頭髮,指尖成了梳子,慢慢在她髮間梳理。那柔軟滑涼的質感,讓他忍不住一再貪戀。
“沒什麼”,他說,根本沒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
許涼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骨氣在對話之間已經煙消雲散。什麼時候自己又被他圈到懷裡去了?
這個渾水摸魚的小人!
她動作迅速地用手撐著他的胸膛,拉開兩人的距離。但結果卻是笨拙的,他一把就將她的按在自己胸口不放。
這下兩人開始拔河,一個要掙脫開去,另一個偏偏不放。
“你放開我!”,這場拔河讓她氣喘吁吁。
他跟她討價還價:“你乖乖地,我就放開”
“那怎麼才算乖?”,她不動了,斜眼看他,篤定他的條件在自己接受範圍之外。
“今晚睡我房間來!”
許涼眼睛一下子瞪大了,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這還是自己那個冷靜自持的九哥嗎?
“不要!”,她很肯定地回絕他。
葉輕蘊哼聲道:“這可由不得你”
“我自己有房間”
“要不是怕你跟我擰,我早把你那屋給拆了!”,他覺得房子再畫設計圖的時候有個大大的失誤,應該只設一個臥室。
許涼現在就開始跟他擰:“你這個專治蠻橫的暴君!”
葉輕蘊倒覺得這個稱謂不錯,“我的後宮裡只有你一個,你還想怎麼樣?”
跟他說句話就要到黃泉遊歷一番,許涼認輸似的閉上嘴。
葉輕蘊也不再招惹她,手指在她的頭上一揉一按,成了個專注為她服務的按摩師。
他的手指一挪動就能找準穴位,舒服得許涼直想睡一覺。她小小地打了個呵欠,睡意潮汐般漫上來,窗外的路燈照進來,在她迷濛的眼睛裡成了一片夕陽。
葉輕蘊將她的鞋脫掉,把她的腿抬到車座上。自己的雙腿就是她的枕頭,她舒心地砸了一下嘴,然後慢慢閉上眼睛。
她的睡顏帶著一股香甜,似乎這世上沒有比身處夢境更美好的事了。這慢慢拉長的一呼一吸都是在給睡眠打廣告,但葉輕蘊卻沒有睡意。
他時不時去撥弄一下她散在自己腿上的頭髮。或者將她耳邊的長髮別到耳後,接著又撥回原狀。
對這個遊戲他如此有耐心,當他看到那股黑髮彎成一個和她耳朵輪廓一模一樣的弧度時,終於露出一個頗有成就感的笑容。
許涼一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