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但對他不知節制的怒火顯然還在,於是回道:“你跟個只知道欺負自己的人在一起試試”
葉輕蘊忽地一笑:“你可以再挑釁挑釁我,滿額之後會讓你知道,我們還有一整夜的時間可以消磨”
她趕忙垂下眼睛,生怕他口裡的後果在此刻兌現。
“我是說……在床上,你開心嗎?”,他輕咳一聲,問道。
許涼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眼睛瞪得很大,沒想到他竟然會問出這麼大尺度的問題。他們從來都沒有探討過,都是囫圇過去的,曾經一段時間她很排斥,他也不為難她。
對於這種事情,其實她並沒有覺得有多大的快樂,只是覺得很累。有時候實在吃不消他,不知道男歡女愛到底有什麼魅力,讓一個個家庭組建起來,又因此讓一個個家庭被拆散。
她一直認為這種事情是戀人之間水到渠成的進一步親密,這種觀點是寧嘉謙灌輸給她的。他是個很傳統的人,不管他們怎樣的情熱時刻,他都會及時叫停。
不然婚後她也不會那樣完整地將自己交付給葉輕蘊。
在與葉輕蘊初次的那一晚,她在對方給予的疼痛中走神——大概她和寧嘉謙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真是不得不嘆一句天地造化。
許涼一抬眼就發現葉輕蘊臉色不大好看,她嚇了一跳:“你怎麼了?”,明明剛剛還好好的。
他一板著臉,他公司的員工都大氣不敢出。她是看習慣了的,特別是葉輕蘊要出國留學那一陣,覺得她處處都讓他不放心,非得將那些他看不慣的地方掰正了才好。
於是她的漫畫書被收繳,超過膝蓋以上的裙子不可以穿,跟其他男生打打鬧鬧更是不可以。那段時間葉輕蘊在她面前幾乎天天黑神惡煞,剛開始她還不習慣,慢慢地就發現他其實是個紙老虎,她一哭起來那些嚴厲便全都不做數。
直到現在也是,面上常常做他跟前的膽小鬼,但實際上她最肆無忌憚。
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最拘束,但也最自由。
所以此刻她眨眨眼,很無辜地看著他。
事實上,她的確無辜。完全不知道又哪裡得罪他。
葉輕蘊沉著嘴角問她:“你剛才在想什麼?”
問得擲地有聲。
許涼:“沒想什麼”
他氣悶地將沐浴露狠狠揉搓在自己身體上,隱隱的怒氣都在這不輕柔的一舉一動當中。
葉輕蘊自己也不知道他在氣什麼。但她剛才那副回憶的樣子很不妙,在剛結婚的時候,她常常這樣出神,眼睛像失去眨動的功能可以長時間地瞪著天花板或者牆壁上的掛鐘。
那份氤氳的虛靜將他們隔離成兩個世界,讓他覺得人在自己面前,心卻不知道在哪裡顛沛流離。
每當他故意去打破這份靜止,她便會露出一副不耐煩的神情。
那表情常常會讓他整顆心咚地落進深淵裡去,原來不長不短的幾年時間已經把他們離間成這副模樣。他們之間已經遠到新生出好些疏離表情。
葉輕蘊永遠也不想看到那樣的表情。他從浴缸裡起來,擦乾身體,知道自己現在看起來很有些莫名其妙,但也不想多做解釋。
他剛走到浴室門口,就聽見她的聲音追趕過來:“我剛剛其實在想,我也不知道我們算不算得上好,因為在那種事上頭……我只有你一個”
葉輕蘊忽然覺得浴室裡溼潤的暖氣一下子灌進自己的身體,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春風化在裡面。他轉過去,目光像被浸過水,有清亮的光澤:“你……你剛剛說什麼?”
其實一字不落全都聽到了,只不過想聽她再說一遍,讓心裡那份喜悅加倍地拉長。
許涼訥訥,不知道他反應為什麼那麼大,仔細將剛才說的每一個字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