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照例是司機來接。許涼上了車便接到葉輕蘊的電話,他晚上有個飯局,要遲一些才能回家。
“你要來嗎?”,他忽然問她。
那種場合她向來是不參與的,一是他們的關係並未對外公佈,以兄妹的名義出去應酬也不是個事兒;二是她也不喜歡那些華麗但又無聊的奢華場合,以及人人都帶著面具的客套,所以她不想當他的女伴,他已經習慣了。
久而久之,他要出去,不會特意找她,沒想到今晚倒提說起來。許涼奇怪道:“今天晚上的飯局需要我出場嗎?”
葉輕蘊沉吟一會兒又自我否定似的說:“算了”,跟她說最近晚上的電視劇似乎還不錯,可以多看一會兒。
聽到這兒,許涼忍不住笑,他什麼時候有那個閒心去關注電視劇了?每次和她一起看電視,他向來頭都懶得抬起來。
這樣叮囑她,無非是想讓許涼晚些睡,等著他回家。
她笑起來,應了一聲,這才結束通話電話。
只是剛把手機放回包裡,車子忽然在地面上摩擦出很大的聲響,輪胎似乎要把地面割裂。
許涼身體猛地向前傾,驚呼一聲,等車子停下,這才穩住重心。
家裡的司機她向來是放心的,葉輕蘊特意在婚後在退役的特種兵裡挑選,人勤勞又穩重。開車技術也不錯,總之是個讓人放心的性格。
許涼問司機:“發生了什麼事?”
司機也有些惱:“有輛車在搶道”,說著他開了車門,下去檢視。
家裡的車輛輛價值不菲,要真追究起他的責任來,他砸鍋賣鐵都賠不起。
不過太太倒是好說話,開了車窗問他:“擦得嚴重嗎?”,語氣裡沒有責怪的意思。
司機鬆了口氣,但有些自責,要是自己閃得再快些就好了。這車哪怕再上一遍漆,都得好幾萬,雖說老闆和太太不會放在心上,反正車庫裡的豪車多得可以開車展,但心裡仍舊不是滋味兒。
肇事的那輛車給他們的車毀了容,不過從擦傷面積來看,對方顯然更慘一些。車主沒開車徑自走了,不知道是不是還要同他們扯扯皮?
到底對方的跑車也不便宜,上面還綁著一個巨型毛絨玩具。
似乎這是現在的流行趨勢,這些跑車車主就愛這樣打扮自己的愛車,極速的奔跑姿勢和笨拙的玩具對比,顯得格外另類出眾。
不一會兒車上下來個人,年輕男子,長得不賴,至少不會在人群裡被淹沒的那一類。但臉上那抹對什麼都不在意的笑容,以許涼在大院兒*身上得出的經驗來看,眼前的人是個紈絝無疑。
“抱歉,我開得太急了些”,他說道,語氣頗誠懇,只不過眼裡的精光一直閃爍,讓人不想和他對視。
看他並不推諉責任,許涼公事公辦道:“我沒事,有事的是車。索性沒造成什麼巨大傷害,有關責任,你跟司機談好了,他比我更懂這些”
她說完升上了車窗,不想跟他對說因為不喜歡他上上下下掃視自己的目光。
那樣子,像是在給她本人的價值打出一個分數來。一個個算計都是在打量的時候萌發的。
司機走到男人跟前說:“家裡的車庫不允許停放有缺陷的車子,等會兒我就會開去修理。請你給個聯絡方式,到時候我會把賬單報給你”
男人從外套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他:“到時候就打上面的電話。還有,我不準備接收你的賬單”
司機豁地抬起頭,身上在特種部隊訓練出來的肌肉繃緊了,兩隻眼睛漸漸深起來,那股血性衝上來,倒讓對方臉上的笑意斂了三分。
“別緊張,我沒說不賠。我最近要出國一趟,為了不把這筆賬背得太長久,我現在就賠”,說著從衣袋裡拿出一摞現金來,目測足夠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