韁繩,葉輕蘊讓他別管這裡,交給他。
馴馬師也不多說什麼便離開了。
葉輕蘊帶著手套摸了摸馬,先讓許涼在寬闊的室內小跑了兩圈,再將馬牽到室外去。
室外廣闊,一片貼著地平線的草地讓人心裡變得舒適寬敞。許涼正想撒歡,葉輕蘊便翻身上馬,坐到她身後去了。
許涼後背貼著他的胸膛,覺得異常安穩暖和,心口不一地埋怨道:“就不能讓我一個人騎一會兒嗎?”
葉輕蘊握著韁繩,並不急著讓馬跑起來,不懷好意地在她耳邊笑道:“我想和你一起領略一下,騎人和騎馬,到底哪個更好”
這話太汙了,許涼臉上紅得快冒煙,正要說他兩句,他卻突然揚鞭讓馬跑起來,速度雖然不快,但把她嚇了一跳,只好趕緊依在他懷裡。心裡一緊張,甚至抓住他大腿處的褲子不放了。
等跑到馬場最外圍的時候,葉輕蘊才讓馬速慢下來。這裡是個角落,沒什麼人,可以說是目之所不及的盲區。
一道電網區分了馬場的內外,外面是一片灌木叢林,一隻胖胖的松鼠被在鄰近的樹上被許涼的眼睛捕捉個正著。它不知道人類怎麼突然離得這麼近,“吱”一聲便跑開了。
角落裡一群櫻草花開得靜謐,即使嚴冬也沒能阻止它盛放。它柔弱地開在那兒,卻有一種風骨。
葉輕蘊下馬,摘了幾多櫻草花,就著幾根還未衰老的藤蔓,編了一個花環,遞給她。
許涼笑了一下,沒接過去,倒是把身體放矮了一些,讓他親手將花環放在自己頭頂。
“好看嗎?”,她很興奮地問道。
葉輕蘊凝視她,放佛這世上最美的風景被圈在自己眼眶裡了。他的心裡有著一股從未感受過的寧靜,明明四周植物稀稀落落,甚至帶著蕭條,但讓人覺得,四季都濃縮到了今天,以後每一次回憶起,都是此時此刻。
他沒說話,牽著她的手,虔誠地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
好不好看,這個動作就是回答。
從許涼這個角度能看見他鮮少被人看見的頭頂,不僅因為他個子高,更因為在其他人眼裡他總是高高在上。所以他為自己低下頭的樣子,是這樣令人感動。
葉輕蘊站在馬下,任她居高臨下,他凝望著她,眼睛裡有著瑩潤的光澤,“阿涼,不管你信不信,這麼多年,我只有你一個”
原來他知道自己在不安什麼,她對他們的婚姻是沒有信心的。感情越往前一步,越讓人不安,總覺得像是手裡捏著沙子,握得越緊,在指縫間流失得越快。
許涼並不懼怕和童湘對上,因為除了她,葉輕蘊還可能有百十個“童湘”。她怕成為她們當中的一員,愛他,就像賭局,如果輸了,就要賠上所有的尊嚴。
童湘的出現,總是在提醒她,或是在質問她:你真的準備好了嗎?真的可以不顧一切?真的願意承擔輸掉的風險?
葉輕蘊是所有女人求而不得的奢侈品,他的懷抱有多麼像天堂,那麼懷抱之外就多麼像地獄。
許涼想,越愛越膽小,在他立於馬下,等著自己回答的時候,她眼裡忽地漫起眼淚來,回握著他的手,慢慢道:“九哥,我信你”
葉輕蘊臉上漸漸泛起光彩來,彷彿無數明媚燦爛的春光從他眼裡迸發出來,他柔聲道,“那我們明年就辦婚禮好嗎?”
許涼難得掌握主動權,立馬端著身架說:“你還沒向我求婚呢!”
“求不求你都是我的人!”,他霸道地說。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都結婚三年了才辦婚禮,別人會不會笑話?”
葉輕蘊柔情似水地看著,“他們怎麼笑話,只會心疼份子錢”,然後他又補充道,“要不推遲些日子”
許涼的笑容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