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珩在一旁杵著幹著急,他也看出來了,易旭似乎心情不是很好,也就不好相勸。
直到易旭喝完最後一杯,趴倒在桌上。
梁珩和劉致靖無奈對視一眼,看著夜也差不多深了,席上客人都已經走了大半,便架起易旭,在小廝的指引下,兩人一人一邊,架著易旭到了新房外。
裡面等候的人聽到外面的動靜,連忙過來開了門。
開門的是個丫鬟,一開門見外面的情況,明顯愣住了。
只見一身大紅喜服的新郎官,醉得不省人事,全靠兩邊的公子架著才不至於倒在地上。裡面的媒人喜娘什麼的,見狀也是一臉呆滯,怎麼新郎醉成了這般模樣?
因為裡面皆是女人,扶不動喝醉了的易旭,梁珩兩人只能告了罪,將易旭送了進去後,不敢多看,忙不迭地出來了。兩人站在新房門口,相視一眼,皆是無奈。
因為易旭醉得不省人事,連蓋頭都揭不了,旁的未完的禮儀更別提了。
媒婆喜娘做這一行不是一天兩天了,新郎能在宴席上喝成這樣,想來對新娘也是沒多少在意的,不然斷不會醉成這樣,因為劉家的原因,除非新郎自己想喝,不然誰也不敢多灌他酒。
丁玥馨像是聽不到旁人的嘆息,徑直將頭上的紅蓋頭取了下來。雖說這不合規矩,但是這種情況,誰也不忍心譴責她了。
丁玥馨平靜地將其他人請了出去,又讓婢女端了一盆清水來,自己的妝都還沒來及洗,先擰了帕子給易旭擦了臉。
婢女半夏看著主子輕柔細緻地給姑爺擦著臉,這姑爺對小姐的態度別人都看得門清了,偏偏小姐像是感覺不到一般,直心疼得眼淚打轉。
丁玥馨給易旭擦完臉,又讓半夏重新打了一盆水來,就讓半夏出去了。
半夏很想留下來陪小姐,可是她也知道,這不合規矩,只好依依不捨地下去了。
等眾人皆退,房間裡只剩下兩道呼吸時。丁玥馨看著安安靜靜躺在床上的人,一串熱淚再也忍不住地落下。
丁玥馨壓抑著哭聲,像是怕吵醒那個睡著的人。這個讓她一見就傾心的人,她終於如願地成為了他的妻子,她滿心歡喜地嫁了過來,她從沒想過自己的新婚之夜會是這樣。可縱使如此,她心底依然沒有後悔,半分都沒有。
丁玥馨胡亂擦了擦眼淚,又替易旭將喜服解下,給他蓋上了被子。
窗外寒風凜冽,房內因為燒著地龍而溫暖如春。
丁玥馨愣愣地坐在床沿邊,在幾對大紅喜燭的閃爍下,易旭的臉看起來那麼安靜,那麼讓她愛到骨血。
易旭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是感覺似乎有幾滴水落在了自己臉上,他微微顫了顫眼簾,睜開了眼睛,就恍見一個陰影忽地閃了過去,易旭一下驚醒過來,看著滿屋的紅色,易旭愣了愣,又反應過來,這是自己的婚房,自己的洞房花燭夜。
易旭看向坐在床沿的人,她穿著一身大紅喜服,背對著自己。
易旭沒有多看,徑直起身,下床穿了鞋子。
「夫夫君,你要去哪裡?」身邊傳來驚惶的聲音,像是生怕他就此離開婚房,去別處安寢一般。
易旭匆匆說了句「出恭」。
等易旭回來,看清了房中的女子。她膚如凝脂,黑髮如瀑,是個難得的美人。只是似乎雙眼有些紅腫。
易旭突然想到了自己臉上的那幾滴水。
易旭有些愧疚,他今天確實放縱了些,不該喝得不省人事。
易旭走過去,在床尾處坐了會兒,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得匆匆說了聲「夜深了,安寢吧」,便起身走去衣櫃邊,開啟櫃子取出兩床被子來,在軟塌上鋪就了。
丁玥馨本來咋聽他說安寢,還欣喜不已,可接著易旭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