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抱著睡熟的和暢走出茶樓的時候,正直中午, 陽光晃得他睜不開眼。
今科有不少權貴子弟, 收買了主考官王季儒, 提前得知了考題!杜如晦回想著同年說的那些話,一直回不過神來。
正在這時,懷裡和暢砸了砸嘴,說了句夢話, 驚醒了他。
杜如晦連忙將和暢送回了梁家, 這才又出來,去了和那幾個同年相約的地點。
那裡, 已經聚著好幾個人了,有幾個杜如晦並不認識。
幾人匆匆互相引見了一番。
這些同年皆是今科落榜了的,面上神情皆是憤怒, 還因為恪守著君子三禮,而強將怒罵忍了下去。
「若不是那張保中在慶宴上喝多了酒,將這事抖了出來, 只怕這無數的考生,就要蒙受這天大的冤屈了!」
「這王季儒可是先皇開朝元老,如今也還掛著宰相之名,可謂是德高望重,此訊息可準確?」
「這是可是那張保中親口說出來的,酒後吐真言, 這話當場可不少人聽到, 怎麼可能會是有假?那張家人在那張保中說了沒兩句話, 就將他強行拖下去了。若是沒這回事,他們為何不能坦坦蕩蕩地向天下學子解釋?」
「那些個不學無術的,將你我擠下來,他們花銀子就能考上,試問我們寒窗十餘年又有何用?!」
此言一出,舉座皆沉默了一瞬。
後忽有一人砸杯而起,「這科舉為何而存在,就是為了讓你我這等寒門學子能有同樣的機會躍出農門,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我不相信皇上會坐視不理,我不相信我們大齊的官制,已經腐爛至此!諸位兄臺,我出了這間茶肆,就要上宮門前告御狀去!」說完他冷著臉,就要往門口衝去,被旁邊人拉住了。
「趙兄!趙兄!這事要從長計議,你先別急!」
「」
好說歹說,這人總算又氣哼哼地坐下了。
這事波及到的學子不可謂不廣,所有落榜的考生,這樣一來,都有可能是因為前面的人,才被擠了下去,所以他們商量的,便是一方面收集證據,一方面去聯絡所有還在京的落榜考生。這事非要人多,才可能引起朝廷的重視,換句話說,才可能夠上達天聽。
杜如晦當晚回去,梁珩不出意外又來了他住的院子,兩人年紀相差不多,也算志同道合,杜如晦也是博學多知,兩人惺惺相惜。
當晚兩人在一起下棋,梁珩明顯感覺到杜如晦似乎有什麼事,經常走神。
「如晦,有什麼事嗎?」梁珩問道。
杜如晦猶豫了一會兒,這事現在也還沒有證據,那些主持的同年不知道要怎麼處理這件事,梁珩現在的處境他也知道,這事還是先不告訴梁珩。
杜如晦搖搖頭,梁珩也沒有追問。
接下來的幾天,杜如晦每天帶著和暢出去玩半天,剩下半天才到相約好的茶肆去,聽事情進展。
也許唯一的證據就是所有考生的答卷了,可這卷子已經作為宗卷封起來了,他們不可能弄得到。
最後聚在一起的考生,一共二十餘人。
商量來商量去都沒有什麼好辦法,眾人一致決定,採用一開始那個趙兄提出來的方法,告御狀!
眾人商量好了第二天趁著皇帝早朝的時候,便去宮門敲鼓告狀。
杜如晦本來也是要隨眾人一起去告御狀的,只是麼沒想到他晚上睡覺忘了關窗,半夜下雨吹起了風,他一下就感染了風寒。次日照料他的小廝見他一直沒起身,敲門也沒聽到人應聲,不得已撞了門進來,這才發現了面色潮紅,全身發燙的杜如晦,躺在床上,已經燒得人事不知。
小廝嚇了一大跳,連忙去請來了沈蓁蓁。
沈蓁蓁又連忙派人去請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