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走過去,如意說道:「大夫,我家小姐被人咬傷了。」
沈蓁蓁坐下來,將受傷的左手放在桌上。大夫拆開上面綁著的手帕,兩排深深的牙印就露了出來,一截小臂上,滿是血跡。
梁珩屏著呼吸,緊緊地盯著那兩排牙印。白淨的手臂上血紅得更艷,有些觸目驚心。
大夫檢視了一番,「先把血清洗清洗。」又叫夥計端清水來。
等夥計把水端上來了,如意小心翼翼地替她將血擦拭乾淨了,兩排牙印清晰的露了出來。虎牙位置的兩處被咬破了。
大夫又叫夥計取來藥酒,「這位小娘子,你這傷需藥酒擦一擦,會有些疼,你忍一忍。」
沈蓁蓁點點頭。大夫便用棉花沾了藥酒,開始擦拭。
梁珩看著沈蓁蓁臉上的一絲痛色,直感覺自己心也疼得打顫。梁珩緊緊地握著手,緊張地看著大夫擦完,又撒上藥,包紮起來。
「小娘子,你這傷口結痂前不能碰水。」說著老大夫抬頭對梁珩說道:「這藥一天一換,連敷三天,小相公記好了。」老大夫見沈蓁蓁梳的婦人頭,又看梁珩緊張得冒汗,兩人年紀也相仿,以為兩人是年輕小夫妻。
梁珩沒有反應過來,愣愣地點點頭。
沈蓁蓁臉一熱,忙解釋道:「大夫誤會了,我和梁公子只是鄰居。」
老大夫愣了一下,意識到自己弄錯了,輕笑一聲道:「真是對不住。」
梁珩這會也回過味來,麵皮一下就變得通紅,低著頭,不敢再看沈蓁蓁。
如意問道:「大夫,我家小姐這傷口會不會留疤啊?」
老大夫搖搖頭,「不好說,應該會留下。不礙事,權會留也不深。」
什麼不礙事啊?她家小姐以前可從沒有受過傷。「有沒有藥可以祛疤啊,不論價錢,您只管開。」
善仁堂還真有祛疤膏,不過價格很貴。見如意這麼說,便給她們開了。
幾人取了藥,謝過老大夫便出了醫館。梁珩接過如意手裡的藥包,走在一側。
如意看著目不斜視的梁珩,「梁公子功課溫習得可好」
梁珩轉過臉來,就見沈蓁蓁也看著他,一下又想到大夫對他倆關係的誤會,慌忙轉過頭去,低聲答道:「還還好。」
如意對這個回答不甚滿意,追問道:「梁公子考試可有把握?」
梁珩搖搖頭說道:「天下能人輩出,比我學問好的不勝列舉,自然不敢說絕對有把握的。」
沈蓁蓁看著三句話沒有又紅了臉的梁珩搖搖頭,說道:「公子自然也是有真才實學的,可別妄自菲薄。」沈蓁蓁想到一件事,就是林行周也會進京考試,不知道梁珩會不會碰上他。
梁珩轉過臉,就見沈小姐正滿臉複雜地看著他。梁珩一愣,有些不明白沈蓁蓁眼中的情緒。似憎恨,又似厭惡。
幾人回了巷子,人早就散了,周家那邊也沒有了動靜。梁珩提著藥跟著她們進了沈家。
趙氏已經做好了飯,正焦急地坐在屋簷下等著他們。見他們回來,趕忙站起身來,問道:「怎麼樣了?」
沈蓁蓁笑道:「累嬸子擔心了,沒什麼事,過幾天就好了。」
趙氏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又說道:「娘子跟如意洗洗手吃飯吧,這麼一大早上了。飯我做好了,在鍋裡溫著呢。我們這就回去了。」
沈蓁蓁忙說道:「嬸子別回去忙活了,公子將就在這吃吧。這麼一早上了,還要多謝公子送我們去醫館。」
梁珩忙拒絕,「不不,我自己回去隨便吃些就好了。」
如意笑道:「君子遠庖廚呢,莫不是公子嫌棄寒舍簡陋?」
梁珩連忙道:「不不不」
話還沒說完,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