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這些御史也是需要銀子封口的。
是夜,梁珩又收到了一個箱子。
比前面那個更大,裡面也塞滿了銀票,足有數萬兩。
梁珩依然叫來了同行御史,登記在冊後,就不動聲色了。
次日,秦褚滿懷希望地送走了梁珩一行人。
臨梁珩上船前,秦褚湊到梁珩跟前,輕聲問了句,「梁大人,這糧倉的事?」
梁珩冷冷笑了笑,「秦大人好自為之。」說完不再理會秦褚,轉身上船去了。
留下秦褚在原地琢磨了良久梁珩話間的意思。
梁珩意思很簡單,秦褚你完了。
可是秦褚想了半晌,強行說服了自己,安心回府了。
下一州是邙州,興邙倉。
一天後,梁珩等人到達了邙州。
邙州州牧李肅,原先是工部侍郎,後因犯了錯,才被貶到邙州做了州牧。
李肅被貶至邙州不過一年。
李肅得到訊息後,也立馬命人檢查了糧倉。沒想到糧倉真的有問題,窖底墊了幾層木頭,一窖糧食不過半數。
糧食入倉之前都會曬乾,所以一旦入倉,五年一換。李肅當時上任時,也開倉驗了糧,他沒想到前面的州牧竟然敢在糧倉這種要殺頭的事上動手腳。每年都會有御史下江寧來巡查,從沒傳出過江淮糧倉有異的訊息,所以李肅見糧倉是滿的,根本就沒多想。
而這會兒再發現,似乎已經晚了。臨到核查之前才說自己不知道糧倉有問題,誰會相信呢。就算相信,失職這一責,怎麼都跑不了。
邙州通判王廂見李肅著急上火,跟他建議道:「李大人,何不將這窟窿補上,這樣你我都無虞矣。」
李肅急問道:「這窟窿何止十萬石?如何能補?」
王廂湊到李肅跟前,耳語了一番。
李肅瞪大眼睛,看向王廂,王廂沖他點了點頭。
梁珩等人在隔日清晨抵達了邙州碼頭。
通判王廂一早就帶了人出城來迎接眾人。本來王廂想請李肅跟著他一起來,李肅卻說什麼也不來。王廂作為邙州的二把手,迎接御史的事李肅不肯做,只好他自己來了。
李肅本來想阻止王廂,奈何王廂雖然名義上是他的下屬,在朝中的後臺比他硬多了,他管不了。
照以前,李肅肯定不會考慮這些,奈何他已經受過了教訓,學乖了一點。
梁珩等人一下船,就見一個身穿綠袍的官員迎了上來,朝眾人拱手問道:「請問可是御史大人們?」
梁珩走在前面,沒接話,後面一御史道:「正是!」
王廂笑了笑:「眾位大人遠道而來,辛苦了,李州牧已經在聚仙樓定下了席面,給眾位御史大人們接風洗塵。」
梁珩不禁皺了皺眉,道:「我等自水路而來,並未沾上風塵,接風洗塵就不必了。還要麻煩這位大人指個去驛站的道。」
王廂見梁珩雖然面容極為年輕,卻又走在最前面,想來是那個前兩年很是出了一番風頭的梁珩沒錯了。
王廂只是客氣一說,見梁珩果然拒絕,也不多說,指著旁邊停著的一列馬車道:「下官已經為諸位御史大人們備下了馬車,請御史大人們上車,送大人們去驛站。」
這坐車倒是無礙,梁珩道了謝,領著御史們坐上了馬車。衛兵們就只能走路過去了。
很快就到了驛站。
江淮的驛站不似那些建在窮鄉僻壤的驛站,大多修葺得很精緻,住宿條件也極好。
梁珩等人休整了一個時辰,才派人去州牧府送信,他們要去驗糧了。
李肅接到信兒,坐在書桌後,抬頭看向窗外的蒼穹。正好是一天之中陽光最刺眼的時候,李肅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