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博裕氣得臉色都漲成了豬肝色,這劉致靖向來牙尖嘴利的,他就沒在他那討過好,卻每次都不記事,每次都要挑他的刺。
趙博裕見自己說不過劉致靖,也住了嘴。但到底咽不下那口氣,轉眼又看著劉致靖身邊的梁珩兩人,出聲呵斥道:「劉公子不懂規矩,你們也不懂了嗎?這是你們可以來的地方嗎?」
劉致靖臉色一冷,「趙博裕!也是你趙公子臉皮厚,我要像你靠祖蔭才捐了個偽舉人,我壓根就沒臉來聽這種講學,反正再怎麼聽也考不上,有什麼意思?平白浪費了時間和別人的機會不說,你趙家先人的棺材板都怕是被你臊紅了。他倆可是正兒八經的舉人,你想和人家說資格,可別笑死人了。」
趙博裕聽了更是惱羞成怒,肝火大動,騰地下就站起身來,死死地瞪著劉致靖。
「喲!眼睛瞪這麼大,嚇唬誰啊,你想打架你就上,只是被揍了別又回去找你娘哭鼻子!」劉致靖嗤笑兩聲。
周圍人一聽,更是鬨笑起來。上次趙博裕被劉致靖好一頓揍,回頭趙博裕他娘就去找劉致靖他娘討說法去了。這事眾人都是知道的。
這邊正鬧得厲害,就聽到一陣鐘響,臺上走上來一個中年人,正是翰林學士張鈞之。
張鈞之看著臺下鬧哄哄的場面,不禁眉頭一皺,威嚴開口道:「鬧什麼!不想聽老夫講學的馬上離開!」
眾人見翰林學士來了,這才安靜下來,趙博裕氣得胸口劇烈地一起一伏,狠狠地看了劉致靖一眼,又冷冷看了旁邊的梁珩兩人一眼,坐下了。
梁珩和易旭對視一眼,兩人眼中皆是苦笑。不用說也知道挑刺的那人必定家中也是數一數二的權貴,還好劉公子替他們擋下了,不然也是隻能忍的。逞一時之快誠然痛快,但現在的他們卻是還惹不起這種人的。身在高位不說,品性也不端,不怕他當面給人難堪,就怕背後還找人麻煩。
鄭均之見臺下安靜下來了,便開始講學了。
鄭均之是丁酉科狀元,自然也是有真才實學的,講的都是平日學子們難以自己理解的內容。臺下眾人聽得認真,還時不時在紙上記錄下來。
這次講學從巳時正到午時正,剛好一個時辰。
鄭均之講完,問道:「若是有疑惑之處,盡可提出來。」
隨即有幾個學子提出自己的疑惑。鄭均之雖繃著臉,但也一一耐心做了解答。
「請問老師,夭壽不貳做何解?」
鄭均之抬眼看了看第一排坐在劉家公子旁邊的年輕學子,緩緩講解道:「凡事只要自己盡力了,不違背天意本心,那麼就算中途夭折或者是壽終正寢都沒有差別」
講學很快結束,眾人皆散了。趙博裕到底沒有再過來找茬。
梁珩和易旭又搭乘劉致靖的馬車回去。
馬車很是高大,車轅就有些高,劉致靖卻一躍就上去了。
易旭正準備爬上去,就見劉致靖朝他伸出一隻手來。
易旭笑了笑,拉著他手上去了,劉致靖又朝梁珩伸過手來。
這種貴公子自有一股與生俱來的清高傲氣,那種上等士族的優越幾乎是刻在骨子裡的。劉致靖作為宰相之子,又從小一個圈子裡的人都是士族人家的,這種觀念更是會只強不弱。這會劉致靖卻願意伸手拉他們,可見劉致靖也是真心想結交兩人了。
第50章
沈蓁蓁前世來過不少次, 這次也算輕車熟路了,走了沒兩刻鐘就到了。
沈家玉坊的店面很大,在景盛街中段, 是一棟兩層的樓。
沈蓁蓁走進去,裡面正有兩個女客,一個看著像是小姐模樣,另一個明顯是丫鬟模樣的, 一個夥計正熱情招呼著。
沈蓁蓁見程掌櫃不在,便在一旁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