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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見那書生拱手朝前面的大員們一拜,雖王公大臣盡在,他卻面上毫無懼意,道:「古有雲,明師之恩,誠為過於天地,重於父母多矣。學生等皆不敢忘。只是學生等有一事疑惑,望讀卷官能與解釋。」

這話說得很是有一番深意,若你是明師,我自然尊敬你,若不是,就另談尊敬了。

幾百年來,還是頭次遇到新科進士不肯向主考官謝恩的,禮部眾人不禁有些冷汗直冒,這一個兩個的也就算了,這一多半一百多新科進士不肯拜謝師恩。這御史臺的人可就坐在下面呢,這些人不抓住機會好好參一本禮部辦事不當才怪了。

「你們有何事?」司儀話音裡氣都弱了不少。

那書生道:「學生等疑惑,何以三鼎甲皆是出自順天省下,我外省之人盡沒。本科中讀卷官大半皆是順天之人。學生等不敢猜疑讀卷官有失公允,但學生等請求拜閱三鼎甲的答卷,也好讓學生等心悅誠服。」

禮部眾人不禁面面相覷,李牧也不禁眉頭緊鎖,這答捲入了檔庫封起來了,何以得見?須得上稟皇上,才能拿到答卷。可若是上稟皇上,只怕皇上會震怒。這科舉之制乃是國之根本,新科進士更是國之棟樑,朝廷上下莫不重視,更惶談一國之君了。如今這邊出了簍子,不到萬不得已,誰敢去稟告皇上啊。大家一起等著倒黴吧。

讀卷官皆是四品以上的大官,今天皆在這了。只是這山芋太燙手,接不得。這些進士明擺著是不相信了,就算他們站出來也是於事無補的。答卷皇上看了,皇上心裡清楚這裡面有沒有水份。所以座上的其他大員皆低下頭,裝聾作啞罔若未聞,也不管一邊禮部的人如何著急上火。

李牧又說了幾番話勸諸新科進士容後再商討這事,只要瓊林宴畢了,任他們怎麼鬧,都扯不上禮部,偏偏那些進士們,僵著不肯拜恩,也不肯入席。

這吉時眼看就要過去了,禮部的人沒辦法了。馮敬亭正欲去稟告皇上,就見鼎甲席上站出一人來,定眼一看,是梁探花。

梁珩往旁邊略走兩步,朝前面禮部的官員拱了拱手,道:「學生尚還記得策對,願意背與諸位同年。」

禮部的人一聽,真是喜出望外了,李牧忙道:「那就有勞梁探花了。」說完又不禁有點擔心,萬一裡面真是有水份轉念又想到這梁探花會試答卷自己是看過的,確有高才,不禁微微放下心來。

梁珩轉過身,朝後面的進士們拱了拱手,也不多說話,便開始背誦起來。

「臣對臣聞,開治必宗法,三代而後,其治純道,必兼綜百而王其道」

場上安靜下來,皆凝神靜聽著。這些進士們是因為上次在乾清門下見梁珩三人一起,像是約好了一般,心裡就生了疑惑,會有這種巧合嗎?這幾天進士們自發籌辦的宴會上,就有人提出疑惑來,這樣那樣的一分析,眾人心裡就越發懷疑了,這才邀著今天在瓊林宴上與禮部發難。

這會聽著梁探花不急不緩地將策對背了出來,眾人心裡就有了數了。

再看前面眾大員也是聽得頻頻點頭,兩位老進士更是閉眼聆聽著。

「天行不息,日進有功,則古聖以民推至仁,以育物固幾道」

梁珩清清朗朗背完了全篇,又朝眾進士拱了拱手,「以上,請諸位斧正。」

場上卻一片鴉雀無聲。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能從幾萬考生中脫穎而出,眾人也是有真才實學的,自然能明辨好壞。人家這探花是可謂是當之無愧。

那書生臉上再無質疑,正欲拱手道歉,就見劉致靖也站起了身來。

「既然諸位懷疑我這狀元是水貨,我也只好將策對背出來,」劉致靖說著斜眼睨了一圈後面的進士們,繼續道:「讓你們看看自己到底差在哪了。」

劉致靖這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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