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沒多會,又有內侍來報,說一行人跪在太和殿前求見天顏。
齊策便起了身,正往外走,見一旁的竇懿似乎有話要說的樣子,便道:「剛好趙國公也在這,國公一生見慣了了大風大浪,朕卻是登基以來,首次有人告御狀,不若國公與朕同去看看是怎麼個情況?」
竇懿心下正著急,這御狀可是與他有關的,齊策邀他同去正好。
一行人便到了太和殿前,果然見一眾身穿長衫的新科進士們,正跪在丹墀之下。
齊策走下去,問道:「這是怎麼了?」
眾人正低著頭,咋聽這聲音,便明白是皇上來了,劉致靖帶頭行了禮。
禮畢,梁珩往前跪走兩步,哭訴道:「皇上,微臣冤啊!」
「這不是探花郎嗎,探花郎的任狀已經頒下了吧?怎麼不去赴任?你倒是說說,何冤之有?」
梁珩又道:「皇上,前幾日,微臣正在家中看書,不料突有三人上門,將微臣蒙暈,綁至一處。直到今天,劉狀元、易榜眼以及諸位同年才將我解救出來。」
齊策怒道:「何人竟敢如此大膽,膽敢擅自綁架朝廷命官,王法何在?!來啊,馬上命陳弘文去將賊人拿下!」
竇懿見齊策勃然大怒,剛想說話,又聽那劉致靖道:「皇上,那賊人不是旁人,正是您身後的趙國公!」
齊策臉色微變,轉頭看了看竇懿,正色道:「休得胡說,國公如何會做這等亂臣賊子所為之事!」
梁珩道:「皇上明鑑,微臣正是被關在趙國公府三日,微臣所言屬實,後面的同年們親眼所見!」
竇懿見狀,撲通一下跪下,道:「皇上,老臣確不知那惡奴與梁探花有什麼過節,竟將梁探花綁至微臣府中。」
劉致靖冷笑道:「國公爺真是好一張嘴,剛剛在府門前可沒有說是什麼惡奴,我等親眼所見貴府的小姐綁著梁探花出來,難不成貴府的小姐竟是惡奴嗎?」
竇懿臉色一變,正要說話,就見劉致靖對著齊策高呼道:「我等雖出自寒門,但尚有皇上為臣等做主,必不會讓那些個目無法紀,目無皇上的奸臣逆黨殘害了去!求皇上為我等做主!」
後面的進士們也跟著高呼道:「求皇上為我等做主!求皇上為我等做主!」
呼聲從四面宮牆迴蕩而來,聽在耳中,竟有十分的悲憤之氣,讓聽者不由感同身受,皇上確是這些寒門學子唯一能倚靠的了。
齊策面色沉下來,不待竇懿說話,便道:「眾卿放心,此事朕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竇懿連忙跪下來,道:「皇上,此事確與微臣無關啊!」
齊策這次卻沒有命人扶他起來,只道:「這事若是平常,這些進士郎們會來告御狀?國公休要多說。若是此事與國公無關,朕定當還國公清白。」說完又吩咐身邊的順德道:「順德,你馬上去傳朕的旨意,命大理寺卿齊叡即刻查辦此案,定要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給眾卿一個交代!」
說著又讓眾人起身。劉致靖見差不多了,便謝了恩,後面的人也跟著他謝恩站起身來。
齊策又安撫了幾句便走了。
劉致靖也帶著人準備走。就聽後面傳來一聲「賢侄且慢!」。
劉致靖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竇懿,道:「國公有何話說?」
「賢侄可否借一步說話?」
劉致靖道:「我與國公沒什麼好說的,國公有話請直接說吧。」
竇懿看著劉致靖似乎帶著絲笑意的臉,頓了頓,眯著眼道:「賢侄還太年輕,老夫有一句話想送給賢侄。」
「國公請將。」劉致靖道。
「凡是留一線。」竇懿沉聲道。
劉致靖沒有說話,朝竇懿拱了拱手,便帶著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