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蓁蓁推門走了進去,昏暗的燭光下,坐在浴桶之中的梁珩上身精赤,潮濕的黑髮正貼在他膚色雪白的肩頭。
「蓁兒,把衣裳放在那椅子上就行了。」梁珩指了指一旁的一張椅子。
沈蓁蓁將衣裳放了上去。
梁珩正往身上擦著皂角,聽身後半晌沒有動靜,還以為沈蓁蓁出去了。這當這會,就感覺到一雙手,從後面摟住了自己的脖子。
梁珩感覺到沈蓁蓁的臉貼在了自己脖頸上。
「蓁兒,我還沒洗乾淨呢。」
「我不嫌棄。」沈蓁蓁閉上眼,輕聲說道。
梁珩感覺沈蓁蓁這話像是湊到他耳邊吹著氣說的一樣,心都癢癢的。
梁珩伸手握住了沈蓁蓁圈在他脖頸上的手。
「蓁兒,你受苦了。」梁珩轉過頭,餘光看著沈蓁蓁道。
沈蓁蓁搖搖頭,復又笑起來,「我是受苦了,你以後可要好好待我。」
梁珩轉過上半身,引得水一陣嘩啦啦的響。
兩人四目相對,梁珩將額頭抵在沈蓁蓁額頭上,像是滿足像是慶幸。
「蓁兒」
沈蓁蓁親了親梁珩乾裂的嘴唇。
「快洗吧,劉大哥怕是有事對你說。」
梁珩點點頭,沈蓁蓁幫他擦背。
匆匆洗完,梁珩站起身來,沈蓁蓁拿起旁邊一張幹帕,梁珩正要接過來,沈蓁蓁卻不給他,親自給他擦起身子來。
兩人雖已是夫妻,這樣在燈下坦誠相見卻是不曾有過的。
梁珩的腰快趕上沈蓁蓁的細了,沈蓁蓁輕輕擦過梁珩纖細的腰腹,不由心疼得直顫。
「等這事了了,得好好補補了。」
梁珩聽而不言,希望的種子最後會結出什麼樣的果實,梁珩不知道,他不敢說。
沈蓁蓁幫梁珩穿上衣裳,兩人到了船艙。劉致靖和沈宴都在那裡等著兩人。
劉致靖大致將今夜發生的事說了。只是隱去了沈蓁蓁昏迷,他救起的那一段。
梁珩將沈蓁蓁的手緊緊握在手心裡,她竟然經歷了這麼兇險的一夜,而他卻不在她身邊,甚至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一時間,梁珩既心疼又自責。
沈蓁蓁將另一隻手輕輕覆在梁珩的手背上。
劉致靖將接下來的打算都說了。
何庭堅好歹是五品大員,這事只能朝廷派人下來處理。就算劉家再顯赫,這件事劉致靖不能親自出手,不然就是給別人送去一個正好的把柄。
劉致靖將局勢給梁珩分析了一遍,劉致靖估摸著皇上應該會派來一個靠譜的,這樣的話,梁珩應該就沒事,就算那人不靠譜,劉致靖已經寫了家書回去,讓他老子為梁珩說兩句話,這事認真追究下來,梁珩說不定能功過相抵。
商量了一陣,如今的情勢就是隻能等,等朝廷派官員下來。
汴城州牧府。
何庭堅很快收到了行動失敗的訊息。禍不單行,天剛微微亮,一夜未眠的何庭堅就收到了皇上收到狀紙震怒,派了御史中丞徐恪下江淮來徹查的訊息。
何庭堅一下就癱了。
這徐恪是何許人也?他也是出身官宦之家,就是先皇時期,京城的四大家族之一的徐家。
雖然徐家如今已經有些沒落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徐家一門還是有不少公卿。
這徐恪就是徐家這一輩中最赫赫有名的人。
這徐恪雖說出身官宦之家,但是半點官宦子弟之氣也無,為人十分剛正不阿,自己考了科舉,中了二甲傳臚,最開始進了翰林院做了編撰,沒多久就因他覺得翰林院的翰林們空有一股清高,實則十分虛偽,怒而欲辭官,被家裡好歹攔下了,調去做了一個小小的納言。這納